“江氏!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江瓊枝麵容灰暗,物證尖銳的指向了她,還是這麼巧妙的心思用在裏頭。
她就算說冤枉,也不會有人相信她,否則一個不知情的人怎麼敢用毒罐給自己煮藥湯喝?又怎麼會恰好加入中和毒性的草藥?
究竟是誰!誰要害她?
是沐婉蓉,是秋水,是白氏,還是臥病在床的老爺故布疑陣?
一陣天旋地轉,她摔倒在地,耳邊是寶貝女兒的哭叫聲,“您千萬撐住啊,出了事我可怎麼辦?哥哥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他不會讓您出事的!”
沐婉蓉毫不留情的讓人拖走江氏。
秘閣的人蜂擁而上,將江氏奪了回去。
“江氏,你看清楚,這是將軍府,是沐家人當家做主,而不是你一個外人。”
江瓊枝被堵的沒話說,她這才驚覺,在這個府裏,她已經孤立無援!
她十多年的苦心經營,都已經被毀盡了!
胸口沉悶,她錘了錘,突然,吐了口血。
腦袋昏昏沉沉的,她聽到涼薄的聲音下了死令,“拖走江氏,杖斃!”
秘閣的人擋在她麵前,下人一時半會兒下不了手。
江氏清楚,這隻是時間問題,等沐婉蓉的貼身侍衛出現,秘閣的人擋不住,她就真的沒命活了!
她當機立斷道:“快,快帶我離開,趕緊送我回相府!”
沐婉蓉冷聲道:“攔住他們!”
江氏徹底亂了陣腳,驚慌的大叫:“快送我走!”
什麼向老爺解釋,什麼查清這件事,她都不在乎!
人首先得活著,才有機會逆風翻盤!
江氏在一群人的簇擁保護中,艱難的脫身,迅速逃走。
沐婉蓉目送完,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沒有再派人追。
回到屋裏,她睡在美人塌上,閉目養神。
她的腳邊,跪著秋水。
竹青捧著湯藥罐,狠狠的瞪著秋水,“你差點就連累了小姐!”
秋水的頭垂得更低。
到了半夜,秋水的膝蓋跪麻木了,沐婉蓉才慢慢轉醒。
她問:“你知道錯在哪了?”
秋水哀求道:“是我自作主張,差點害了您,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再也不敢了。”
沐婉蓉搖頭,“遠不止這些,你還自作聰明,以為我爹病了,江氏就會活在被害的恐懼中,就不得不照顧一個脾氣很能會變得很差的人。”
事實是,若非如今江氏在府裏孤立無援,今天他們件藥罐都搜不出來。
而秋水甚至還有私心,沐婉蓉心中隱隱有了猜測,便一把抓過她的手把脈。
果真是有孕了,看脈象,還是個男嬰。
野心很大啊,沐婉蓉不動聲色道:“打壓江氏,你就能一人獨大,讓我爹保下你的孩子?”
秋水局促不安的揪著衣擺。
沐婉蓉冷笑,“江氏所出的是長子,有大將之才,又通詩書,你拿什麼去和他爭?”
是她高估了秋水,複仇剛推進一步,就開始留戀錦衣玉食的安穩生活。
屈辱沒能壓斷她的脊梁,富貴的生活卻讓她低了頭。
“小姐,我隻是想要讓江氏慢慢的痛苦而死,想讓江丞相痛心,想讓……想讓我兒子能活下來。”
沐婉蓉歎了口氣,貪心不足蛇吞象,秋水是用不得了。
她讓竹青扶人起來,“我不會趕你走,我一手扶你到姨娘位置上,自然還有大用。但你要記住,一定要聽安排做事。”
秋水千恩萬謝的走了。
竹青看著她輕快的背景,呸了一聲,做了個鬼臉。
沐婉蓉輕笑道:“你和她計較什麼?”
“小姐,她做錯了事,您怎麼輕易就放過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