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蕩仔南,來到上次來過的那片別墅區附近,站在一個不高的山包上居高臨下,肖光捷心頭的那種滋味又湧上來。
作為一名來自北岸的人,他本是鄉村人,14歲離開鄉村考入警校,然後就成了城裏人。他對城市生活並不陌生,但就算青原是省城,城市不是小城市,可那兒的富人也很少有別墅群。
而香龍島卻是個兩極的地方,窮的窮死,富的呢,看看這些別墅就知道了,如果這些別墅全造好,窮人到這裏來張望,一定產生仰望星空般的感覺。
據說整個大黃洲排名第一的富豪,就在香龍島。
一個洲可是幾十個國家呢。
香龍島在北岸人眼裏就是遍地黃金,財油橫流的天堂之地。
肖光捷絕無嫉恨富人之意,他望著這些別墅,隻是在產生一重擔心,那就是如果在這個地方發生某種瘟疫,是會迅速發展,不論窮富全被席卷呢,還是有能力給以阻擊,及時打敗張牙舞爪的病魔呢?
畢竟這裏富豪多,他們有實力投擲巨資,用於開發新藥,或者從洋人國買來有效的藥物,投入的錢越多自然力量越強。
但也可能是另一種現象,當可以爆發瘟疫的消息一旦傳開,恐怕這些富人就先腳底抹油,爭先恐後地逃離本島,他們有錢自然可以租到相應的交通工具,不少富翁都是有汽車的,他們甚至可以合起來從外國租一架大飛機,將全家人都接到外國去,徹底逃脫危險之地。
肖光捷抹一把汗,手上出現一些藍顏色,他頓時苦笑了,自言自語道:“為什麼總要想到瘟疫呢,現在不是還沒證明豺狗就是得的傳染病嗎,何必杞人憂天呢,還是先想辦法找到區伸誌吧,把他找到,搞清玉圭下落,我也可以心安理得拿到兩份工錢,一份區雪蘭,一份董富商,至於喬院長叫我調查病毒源,甚至宣署長也讓我調查,他們那份錢好拿不好拿,還是先別管了,能拿得著不拿,拿不著就算了,我要早點回北岸去吧。”
想到這裏就離開山包,去接近裴家別墅。
在離裴家別墅正麵半裏的地方,他停下來,路邊有個半米深的土坑,可以讓他半蹲在裏麵,盯住裴家別墅前的動靜。但他覺得這裏不是最理想之處,因為這是麵朝裴家的正麵之處,裴家裏麵的人如果透過窗子向這裏眺望,可以望見這邊的動靜,哪怕一隻兔子露一下頭可能被望到了。
好在他上次將周圍都轉了一遍,知道哪裏最適合監視。
他就拐個大圈繞到了東麵。
東麵有一個別墅,屬於半成品,屋架子已經建好,隻是毫無裝飾,並且連門窗也沒安,應該是不會住人,他進了別墅搜索一下,確實什麼也沒有,隻有老鼠在行動。
他從樓梯上去,選擇朝西的一個窗子,不過直接把頭探在窗口觀察也不行,也會暴露的,好在屋內有幾塊當初建設時留存下來的磚塊,他將幾塊磚放在窗台上又撈了一些蜘蛛網布在上麵,這樣從遠處望來也是灰糊糊的。
磚與磚之間留了一點空隙,方便他透過縫隙對裴家別墅進行監視。
可是再一想如果裴家人用了望遠鏡的話還是可以窺見這個窗子的變化的,怎麼平時光禿禿的窗口多出來幾塊磚啦?他們也許就那麼警惕。
好在他馬上發現了一個合適的地方,離窗子有一米之處的牆上留有一個小孔,估計是施工時用來放電線的,施工結束後電線被拉出去了,留下了這個小孔。
這個孔雖然連一隻手也伸不過,但作為觀察孔實在是太妙了,可以看到外麵的情景,但外麵是很難看清洞口裏麵的情景,就算能辨別得出磚牆上有個孔,看上去也隻是黑乎乎而已。
他把眼睛貼近洞口一看,哈,果然再合適不過了,高低就接近眼睛的位置,既不需要把腳尖踮起,也不需要彎腰蹲身,觀察起來一點不累。
其實他也不需要連續不斷地盯著裴家別墅的,盡量要觀察得頻率高一點,勤快一點,張上兩眼就馬上離開,隔上幾秒再看一眼,就這樣時時關注裴家別墅外麵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