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光捷問道:“我剛才聽到那家夥叫你聶美人,你姓聶嗎?”
“對,我姓聶。”
“安娜公主醫院裏,有幾位姓聶的護士?”
“就我一個呀。”
肖光捷簡直喜出望外,他雖然想找一個護士打聽情況,但最希望見到的莫過於聶護士,沒想到輕而易舉地碰上了,而且是以這樣的方式,真是上天有意的安排吧。
但要問起有關宣家父子的事,還是不太容易,會不會這是她最忌諱的話題呢?
他隻能小心地試探:“我好像聽得誰提起過你,對了,好像是宣署長。”
聶護士哦了一聲,有點沒勁的樣子,“你怎麼會聽到他提起我?你跟他認識?”
“對,認識,因為我救了他兒子的命。”
聶護士一下子引起了注意,“他兒子?是誰?”
“仙人掌呀。”
“啊,他怎麼啦?”
“怎麼你還不知道?”
“我不知道,因為好一段時間不聯係了。”
這又出乎肖光捷意外,仙人掌跳河自殺,被人救了送到河濱醫院,被救回了一條命,這樣大的事情她居然還不知道。
但她無疑是承認就是仙人掌為之跳河的那個對象。
肖光捷就簡單地將自己在西郊木橋上遇上仙人掌的事講了一下。
聶護士哎地跺了跺腳,卻沒有說話。
肖光捷問:“這個事情,你能跟我說說嗎?”
“還能說什麼,他那個老頑固的爹看不上我,我也想過了,就算了吧,像我這樣的人,怎麼能高攀得起他家,我已經跟小宣斷絕關係了,說好以後都不來往了。”
“你好像比仙人掌放得開,他卻放不開呀,所以去跳河。真是個癡情人哪。”
聶護士一下子捂著臉,輕輕地抽泣起來。
肖光捷連忙勸道:“你不要難過,依我看,事情並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小宣沒有死,他還活著,本來是可以出院了,隻是因為很絕望,很傷感,就賴在醫院裏不出來,也許是不想回家見到他爹吧。再說現在他爹也在醫院裏,比他的病情更嚴重,你們是不是可以利用這個機會,重續舊緣呢?”
聶護士想了想,歎了一口氣:“就算他有意,我也無心了,也許他爹的反對沒有錯吧,小宣就不該找我這樣一個人,我也不能癡心妄想可以嫁到官爺家去。”
肖光捷現在似乎明白為什麼宣署長要極力反對兒子的戀愛了。“是不是,宣署長認為你出身不高,跟他兒子不配?”
“是的,我祖上世代打漁,我是漁民的女兒,而小宣有個當署長的爹,我們自然不是門當戶對,雖然我從小沒有打過漁,爹媽很寵我,希望我能跳出漁門當個高一級的人,將來能找個好人家,可以出人頭地,後來也省吃儉用供我讀書,考上護校,當了護士,但在宣家人眼裏我依然是低等人家,也是低級的職業,宣署長管著本市多家醫院,醫生護士幾千人,他怎麼會看得起一個普通護士呢。再加上我已經父母雙亡,好像是個孤兒似的,他更不歡迎嫁到他家去了。”
難怪屋子裏沒有人,原來她爹媽都去世了,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肖光捷頓時很同情她,毅然說道:“聶小姐,如果你和小宣之間是真有感情,不存在別的障礙的話,僅僅是宣署長反對,那麼這個事情好辦,我一定積極幫你們一把,爭取讓你們有情人成功在一起。”
聶護士卻有些苦惱,“你怎麼能說服他爹呢,宣署長對這件事的態度是很堅決的,你都看到了,小宣都選擇跳河了,說明他根本說服不動他爹,別人更不可能說服他的。”
“事在人為,情況也在不斷變化,上次關於他兒子談對象這件事,我跟宣署長已經聊過的,他的確比較頑固,好像在這個問題上寸步不讓,但如果僅僅是嫌棄你的出身和地位,還是有商量餘地的,如今他遭遇上很大的災禍,能不能活過來還不知,如果能擺脫危險,我相信他也會改變那種固執勁,重新審視人生,我再從中斡旋一下,完全有可能觸動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