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光捷同情地說:“確實是很冤,皮廳長是死咬住弟弟,不管弟弟是不是跟哥哥是什麼關係,哪怕完全無辜,他也不管,就把這個責任往弟弟身上一推,你們看著辦,如果不把這個消息帶給你哥哥,罪行就在你這個弟弟身上,到時唯你是問。”
幹二嬸哭喪起臉,“所以呀,肖先生,我隻好找你來了。”
肖光捷攤攤兩手:“二嬸,你找我,有什麼用呢?又不是我向你提的要求,是皮廳長呀。”
“皮廳長提了要求,我老公也不好不聽吧,可現在,根本不曉得他那個缺德的哥哥在哪裏了,我們兩口子幹著急,一點辦法也沒有啊。”
肖光捷聽出來了,“你找我,是想讓我找到幹豪先生?”
“對,請你幫個忙,找到幹豪。”
“可是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裏呀。”
“你不是說,校衛在求你幫著找她爹嗎?那你能不能在找到幹豪時,替我們把這個信捎給他?”
肖光捷差點笑出來,奇怪地問:“可你為什麼不對校衛說這話呢,反正她也在到處找她爹,你直接對她說,皮廳長找你叔叔去了,要求你爹把那個寶物交上去呢,為什麼卻要來對我說這些事呢?”
幹二嬸此時的表情又顯得詭異了,她又四下探望一番,才低聲說道:“跟你說實話吧,肖先生,我對那姑娘,也不是十分相信的。”
“為什麼?”
“畢竟是幹豪的女兒呀,她對她爹是什麼感情,你可以想到的吧,我要是找她說這件事,她可能反而叫她爹躲得更隱蔽點,不讓我們找到,反正隻要她爹不露麵,叔叔就沒辦法把信送到,到時皮廳長也對她爹無奈,有什麼事就讓叔叔扛著去,挨皮廳長的罵還是打,就是叔叔受了,反正她爹沒事。”
肖光捷哦了一聲,手撫著下巴,心裏盤算著幹二嬸這番話,會不會真有道理?
他甚至想到了,幹豪的突然失蹤,是不是故意的呢,是已經嗅到某種危險氣息了,趕緊就隱身了吧,而這事幹校衛其實是知道的?會不會正是父女倆一起策劃的?讓幹校衛來找他肖光捷,聲稱爹失蹤了,苦著臉央求他幫著找爹,好像真的一樣,假戲真做的。
而幹豪兄弟也深知哥哥的這副滑頭心腸,知道即使找侄女,也不可能把信送到哥哥那裏,因為哥哥的用意就是為了躲,你要求侄女要找到她爹以後送信給她爹,不是多此一舉嗎?
所以幹二嬸才來找他肖光捷了。
肖光捷問:“可是二嬸,你們自己就是南水埠的居民了,你們找幹豪,不是比我更有利嗎?相反,我不僅不是南水埠的居民,我甚至不是香龍島的人,是從北岸來的,對島上的情況一片生疏,對南水埠這個大城市十分陌生,我要找幹豪完全是在瞎撞,如果真要找,倒是你們幫我找才對,怎麼現在反過來,你們央求我去找呢?”
“因為你是個大偵探呀,你的本事比我們大多了,我們哪有你這樣的才能呢,你看連校衛都托你找她爹,說明隻有你才有可能找到他。”
“這是你的想法,還是幹二叔的想法?”
沒辦法,現在隻能叫人嬸啊叔的,不能直呼大名吧。
幹二嬸說對,就是老公的意思。
肖光捷想了想,不妨答應了吧,好像幹二叔兩口子提的這個要求,也不算多麼過分,也沒帶著什麼不利於他的企圖。
“好吧,這事好辦,反正我受了幹校衛所托,要找一找她爹的,你們托我,跟她托我,都是一個意思,我找到了幹豪先生,一定把皮廳長的要求轉達給他。”
幹二嬸顯得挺高興,連聲說,那就好那就好,這事非同小可,一定要讓幹豪知道才是,不然這事咱們兩口子扛不了。
然後幹二嬸從襟兜裏掏出幾個大洋,“給,這是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就拜托肖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