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光捷攤攤手問：“這不是醫院嗎，不是對任何人都放開的嗎，怎麼我來了，就成了混進去？我需要混進去？你的話是不是言過其實？半點道理也沒有吧。”
“哼，這裏不準你進去。”瘦子喝道。
“什麼，不準我進去？難道醫院的門不對任何人開的嗎？你們是在玩什麼名堂？”肖光捷也板著臉質疑。
胖子叱道：“別人可以進去，就你不行。”
“為什麼？我跟別人不是一樣嗎？醫院居然還會單獨限止誰進入嗎？你們可不要濫用職權，我是要控告你們的。”
“控告？告訴你，這就是上峰給我們下的命令，你想控告你就去試試。”瘦子冷笑。
幹校衛著急地問：“兩位守衛先生，你們說說，為什麼不準他進去？”
“因為他是偵探。”
“難道到醫院來，還需要查身份嗎？就因為他是偵探就不許他進去？”
“對，如果他真是你的男人，我們當然不會阻止，但他不是，而是一個偵探，那就不能放他進去。”
幹校衛還想質問，肖光捷拉拉她的胳膊，勸道：“算了吧，他們隻是守衛，也是奉命行事，既然他們說是奉上峰之命的，那我就不要為難他們了，我就不進去了。”
“你不進去，那我怎麼辦？”幹校衛似乎有點六神無主。
“當然進去呀，你跟我不同，他們又沒有限止你進出，既然你是二嬸的親屬，當然得進去接屍。”
幹校衛先是覺得有道理，她就朝肖光捷說一句，“那你在外麵等我，我進去接了屍就出來，到時你幫我一起送回去。”
但進了大門卻有點害怕，回過頭，朝肖光捷說道：“肖哥，我一個人進去，我很不放心。”
肖光捷也有點替她擔心的，隻是沒有別的辦法，暫時隻能照兩個守衛的意思辦，他向幹校衛揚揚手勸道：“不要多想什麼了，醫院裏有幫工的，他們會把屍體從停屍間送出來，還會幫你叫好車的，你隻要說個地點，他們就會把二嬸一直送到你指定的地方去，你不需要動手的，隻要準備好錢就行。”
幹校衛也知道她沒辦法把話說得太直白，隻能先進院去。
肖光捷在大門外等著，他掏出一包煙，抽出兩支向兩個守衛遞過去。兩個守衛各各伸手接過，肖光捷還劃著火柴替他們點上煙。
看肖光捷並沒有傲慢腔而是顯得那麼客氣，兩個守衛的態度也一下子好起來。瘦子指了指大門裏，壓低聲音說：“肖先生，你也不要怪我們，其實我們接到這個命令也在不解呢，為什麼你來了，就不準你進去呢？你自己心裏肯定有數吧？”
胖子也說道：“是呀，醫院門口叫人把守，這我們還是第一次遇上，如果我是個病人，我來看病，看到大門口把守著兩人，也會覺得不合常理的。”
肖光捷問道：“兩位本來是什麼工作，是醫院裏保衛部門的嗎？”
胖了卻搖搖頭，輕輕從嘴裏吐出兩個字：“管製。”
“哦，原來兩位是醫院管製廳的長官吧，失敬失敬。”
瘦子笑起來，“什麼長官呀，我倆隻是打雜的，要是有個一官半職那該多好，坐在辦公室裏，打打電話，發發命令，或者在長官送送文件，吃香的喝辣的，根本不用到外麵來風吹日曬的，瞧我們現在幹的什麼，最下三濫的活都輪到我們，吃力不討好，整個塔瑪就是苦力呀。”
肖光捷笑起來，“明明你們在這兒守衛，那不也是挺閑的嗎，站在這裏看看人，抽抽煙，站累了就去歇一歇，工資照拿，不是挺舒服？”
胖子苦著臉搖頭，“你以為我們可以歇一歇？不能啊，長官要求我們站著，就像當兵的站崗一樣，不能站累了就去坐一坐，更不可能躺一躺，隻能站在這裏，都不許挪位置。”
“可長官也不在這裏，你們完全可以趁機放鬆一下，何必搞得那麼死板？”肖光捷含笑問。
瘦子吐出一口煙，用帶點害怕的口氣說道：“長官不一定自己來，他會派人來監督的，如果恰好看到我們偷懶，那就糟了，我們會受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