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絕塵一騎,牢獄之災(1 / 2)

“小姐。。。”石瑤喚了一聲,見烏蘭沁對著自己依舊麵無表情,心下一橫,繼續說道。“小姐知我鍾情於爺,爺昨日已許我側室之位。我自知小姐待我深厚,但我一世若不能追隨在爺的身邊,活命無味。”石瑤說著嗑了一個頭。烏蘭沁見她拿著包袱從廚房出來,便料想她是要走。但是聽了她說的話,烏蘭沁還是心內失望,腦中突然就想起了九公主與兆蘭的事情,氣得向前走了幾步想要說幾句刻薄的話,終於還是歎了口氣忍了回去。“爺已將清風居和香客居轉賣,明日便會有人來接管,爺說今日小姐若是願意,還來得及。。。”石瑤說到後來,很是緊張地望著烏蘭沁,生怕烏蘭沁回心轉意跟她投奔了劄裕泰。見烏蘭沁臉上浮出一個冷笑,石瑤麵上一喜,急忙開口道:“既然小姐誌存高遠,奴婢便恭祝小姐萬事如願可成。小姐雖待石瑤極好,但石瑤也從未負過小姐,還因小姐失了娘親的性命,還請小姐莫要怪罪石瑤。”說罷,不等烏蘭沁有何反應,迅速又嗑了一個頭,便急忙起身向院外走了過去。烏蘭沁現在的位置正好對著院門,隻見劄裕泰一身青袍高坐在他那匹黑毛體健的高頭大馬上。劄裕泰見院門打開,便轉頭望來,看到烏蘭沁一動不動地站在院內望著自己,她的唇動了動,卻終是什麼也沒說。劄裕泰自負的冷哼了一聲,斜眼看了一下抱著包袱站在馬前直勾勾地望著自己的石瑤,滿不在乎地伸出手去,眼角的餘光卻忍不住偷偷地瞟向烏蘭沁,希望她會有什麼舉動。石瑤看到劄裕泰在馬上向自己伸出了手,臉頓時興奮的嬌紅起來,害羞地喚了聲:“爺。”劄裕泰看烏蘭沁麵無一絲異色,一動不動仿若未見。移回目光看到石瑤那手一邊伸過來還一邊退縮著往回去,立即不耐煩地輕斥道:“快點兒。”烏蘭沁看到劄裕泰拉著石瑤坐到了馬上,向自己望了一眼,便一揮鞭,絕塵而去。“小姐。。。”一聲低弱的呼喊,烏蘭沁轉過了頭,就看到關鈺端著一碗清粥從廚房走了過來。關鈺是個讓人感覺不到存在感的孩子,這幾日烏蘭沁心內又煩躁,幾乎快忘記她了。見她端了一碗粥小心地端到自己麵前,眼神中滿是安慰。烏蘭沁心內微微感動,笑著接了過來,說道:“你也快去盛了粥來,咱們吃飽了才有力氣收拾。”關鈺聽了點點頭,便走向廚房。烏蘭沁拿起勺子剛舀起一口粥,還沒喂到嘴邊,就看見幾個官兵突然衝入了小院,見到隻有烏蘭沁一人在院中,頤指氣使地道:“誰是這飯館的掌櫃?”烏蘭沁見到官差嚇了一跳,尋思著自己很少出門也不會觸犯什麼律法啊。劄裕泰也不至於求娶不成報了官吧。正想著,隻見剛才說話的那名領頭的官差指著烏蘭沁道:“問你呢,誰是這飯館的掌櫃?”烏蘭沁笑道:“不知出了什麼事,幾位官爺這樣急?”“少羅嗦,問你什麼就答什麼。人命關天的事,亂打聽什麼!”見烏蘭沁一個女子,領頭官差強忍住沒有動粗,不耐煩地訓斥著。“人命?”烏蘭沁嚇了一跳,就聽吧嗒一聲,剛出門的關鈺見到官兵嚇的把剛盛滿粥的碗打翻到地上。“誰是這飯館的掌櫃?”領頭的官差見烏蘭沁沒有回答,看關鈺弱小的樣子,立即走過去凶神惡煞地問道。“我。。。我不。。。”關鈺想說不知道,但是隻說了兩個字,便嚇得說不下去了,隻是緊緊盯著烏蘭沁想問個主意。“是我。”烏蘭沁淡淡地開口,安撫的看了一眼關鈺。官差門都微微吃了一驚,沒想到一個女子竟自己做起了生意,還當了掌櫃的。但是有人狀告,他們也隻管拿人,別的不管。所以領頭的官差使了個眼色,便有官兵上來扣押了烏蘭沁。“可否問下出了什麼人命?怎會與我有關?”烏蘭沁語氣緩和。那官差微微吃驚,沒想到一個女子聽到自己犯了人命官司時還如此淡定自若,心內暗暗敬佩,於是開口說道:“有人在你飯館用過飯後便毒發身亡了,他家人到衙門狀告了你。”關鈺見官差押了烏蘭沁就走,嚇的急忙跑了上來,又不敢攔官兵,隻是哭著跟在烏蘭沁身後,烏蘭沁知道那人既讓自己牽扯了人命,必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便在院門站住腳,轉頭對關鈺說道。“若你哥哥回來,你便同你哥哥將這院中可賣的東西都賣了,以後自己安身立命吧。我身上已經沒有錢了,讓你哥哥將我給他的那幾百錢不要再租房子了,你們兄妹自己用來做本錢好好照顧自己吧。”關鈺聽了隻是一個勁的搖頭哭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當領頭的官差帶著兩名扣押著烏蘭沁的小兵走到縣衙大牢時,一個服飾不同走路搖搖晃晃的官差走了過來。“張獄長,你這是又喝了不少吧。人我們押回來了,要不要幫你關進牢房啊。”領頭的官差向走來的獄長笑著招呼到。“交給我就好了,縣令大人啊,剛有急事出去了,讓我把人關好嘍!”張獄長像是已經醉了,說起話來不僅拐著彎,還帶著一身的酒氣。張獄長說完話,半眯著眼向監獄門口招了招,便跑過來兩個獄卒接過了烏蘭沁。“那我們哥幾個先走了,改天再請你喝酒啊。”領頭的官差看著搖搖欲倒的張獄長笑道。“好,好,改天喝,改天喝。”張獄長半閉著眼睛點頭道。兩個獄卒押著烏蘭沁剛想打開關滿女囚的牢門,就聽到張獄長醉罵的聲音傳來。“小兔崽子,什麼樣的犯人都往裏裝。去去,送到最裏麵去!”張獄長從背後拎出一個酒葫蘆,仰頭喝了一口。兩個獄卒吃驚地看了看烏蘭沁,心想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還能跑了不成,用得著大驚小怪地關到最裏麵去麼。兩個人正愣著神,就聽咻的一聲有物件朝自己飛了過來。兩人對望一眼,如約定好的一般向兩側躲了過去。原來這張獄長最好喝酒,整日喝的醉醺醺的,若是有哪個獄卒拂了他的意,他是抓到什麼扔什麼。這裏的獄卒都被他扔習慣了,一聽到動靜就反射性的躲開。兩個人看著掉到烏蘭沁腳邊的破鞋,無語的相互望了望,回頭看了看張獄長光著的一隻腳,便急忙拉著烏蘭沁向裏麵走去。後麵還隱隱傳來張獄長的嘟囔:“小兔崽子們。。。”當烏蘭沁被推進牢房,轉身看到獄卒鎖上門走開後,烏蘭沁立即拿眼掃視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右側和身後是牆,其餘兩麵是間隔很密的直通到房頂的鐵柵欄;裏麵有一長條鋪了一層薄稻草的床,有一條很薄的被子扔在上麵;身後的牆上在靠近頂端的位置有一塊裝了鐵柵欄的窗口,以便光照進來;除此便再無他物了。烏蘭沁呼了口氣走到牆角,在稻草上坐了下來。就發現她旁邊牢房的不同,沒有窗,上鎖的也不是鐵柵欄樣式的門,而是整張厚鐵皮牆擋在那裏,昏暗暗的看不太清楚裏麵是否有人。烏蘭沁瞧了半天隔壁的牢房,也再看不出什麼,便蜷了蜷身子想要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剛閉上眼就聽見踢踏踢踏的走路聲,烏蘭沁睜開眼等了一會兒,就看到醉醺醺的張獄長兩隻手裏各端著一碗飯。他看了看烏蘭沁,將飯放到了地上,晃悠著從腰間拿出一把鑰匙打開了門,便將裝了白米飯的大碗放了進來,鎖上門後,從袖間抽出一雙筷子從柵欄的縫隙間遞了過來,就在烏蘭沁看他起身要離開時,忽然聽到他醉著語氣說道:“放心吧,沒有毒。”烏蘭沁瞪大眼睛看著他,他卻頭也不回地走了。稍後,烏蘭沁就看到隔壁那張後鐵皮靠近地麵的中間透出了一小塊亮光,張獄長剛才手中的另一碗灰不溜秋的幹巴米飯被不客氣的扔了進去,那一小塊亮光便快速地消失在昏暗裏。烏蘭沁豎起耳朵就聽到上鎖的聲音,然後就是張獄長拖著踢踏踢踏的步子走遠的聲音了。烏蘭沁端著碗走到牆角,看著白米飯上鋪的雞肉和蔬菜,拿起筷子遲遲不敢下口。“他媽的,老子怎麼從來沒有菜,隻有這幹巴巴的餿米飯!”突然一個粗獷的聲音在烏蘭沁耳邊響起。烏蘭沁抬頭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