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的。”陳景州喝了兩大碗茶,擦了一把嘴。“在山背麵的山坳裏。”
陸清芸摸了下,這塊礦石上麵沒有苔蘚也沒有泥垢,不可能是裸露在地表上的。為何會落在山裏?
“難不成,山裏的什麼地方有鐵礦?”
“我懷疑有人在秘密開采,但位置我還沒有找到。”
陸清芸秒懂,曾老爹之死,鐵礦,城防營的箭頭,一切都已明了。可夜晚並未有車馬經過,這些鐵礦又被運到哪裏去了?這麼多人目標明顯,總需要人開采挖礦吧?這麼不動聲色的手筆,細想起來真令人全身發毛。
“你打算怎麼辦?”
私吞礦產是株連九族的大罪,那些人也敢。就是不知道他們這批鐵礦運去哪裏,給了什麼人,做什麼用。如果隻是走私販賣,賣的人一旦心懷惡意,隻怕這天下得大亂。
“僅憑一個縣令他還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唐公子留書中說了,我們不能惹。能這麼大本事的,你想。”
連唐遇以及他背後唐家都謹慎對待的人,朝廷中不多。但這裏麵不論哪一個,都能掀起整個世界腥風血雨。
兩人麵色冷淩,擺在前麵的是一張巨大的血盆大口。不論怎麼選擇,給他們的都是一條崎嶇荊棘的道路。
心事重重的收好鐵礦石,夜晚兩人懷抱在一起。
“媳婦,我連累你了!”陳景州歎氣。
“快別說這種酸話,此事也不是你要賴上的。”陸清芸更覺得這一切像是上天注定。
“車隊的事……”不放心,陳景州害怕這一去就天人相隔。
陸清芸:“按照你的原計劃,我一個婦人,他們戒備更低。但你如果突然留了下來,我怕引人起疑心,反而壞事。”
唐遇走了,他們即便要告密也需要個接頭人,整個壟城都在舒縣令的管製之下,陳景州跑商,陸清芸反而落得更不起眼。
沈家,陸凝雙照例通過丫鬟的嘴打聽出了沈易的去處 ,得知他放著店裏的一堆事沒做,反而去了落岐村,心裏的醋意拔地而起。
是她嗎?
陸凝雙牙齒把嘴唇咬出深深的印跡。“她怎麼還沒死!”
當初她就不該聽他們的,造成現在這麼大的隱患。
陸凝雙眼神淩厲,滿臉猙獰。
翌日,陸清芸在家中忙碌,又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這回是閔玉堂值巡。
“二姐!”陸凝雙做出歡喜的模樣,“我方才與他們說,他們非把我攔下來。看吧,我就說了我是她妹妹,你們還不信!”
閔玉堂對著兩人瞧了兩眼,真沒發現兩人長得像。這也不能怪他眼拙。再說,進村檢查是走正常程序,皇帝老兒來了也得核實身份。
心裏第一印象就覺得這個女人矯情,一點不像陸清芸。
陸沒說話,隻不著痕跡的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既然是嫂子認識的人,放行吧!”今兒個最多的馬車就是來陸清芸家的,大牛和陳景州都是熟人,對他們自是多了一份信任和袒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