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站了起來,拉起她的手,“娘。”四目相對,千萬情愫卻不知該如何訴說,十四突然覺得自己有好多事情想要和她說,開心的不開心的,委屈的幸福的,所有的所有她都想盡數跟她講。
自己終於有娘親了,終於不用再被人嘲笑和諷刺了。白元紜和薑衍對視了一眼,輕輕一笑,兩個人不約而同的走了出去。屋中人數漸漸退散,隻留下這兩個人。
白夫人身子一顫,下一秒,眼中的淚水就掉了下來,“誒。”
玉手輕輕拿起玉盞,清酒緩緩瀉下落入杯中發出的響聲清脆動人。酒滑入喉中有些刺熱很快就消失了,隻留下滿嘴的酒香。雙頰已經緋紅,鳳眸輕磕兩扇如羽毛般的睫毛密集的垂在秀眸上,投下一地鉛華。唇已被染紅,在貝齒上分外妖嬈。即墨毓輕輕把玩著酒盞,暗淡的燭光下杯壁閃著柔光將雕刻的鳳騰凰盈盈繚繞,罩上一抹聖潔的光暈,唇角一勾絕世妖姬,傾國傾城。緩緩歎了口氣,似絕望,似憂傷。墨瞳氤氳一層水霧,秋波一轉仿佛會滴出水一般,黛眉輕蹙。昂首,又是一杯酒。
“皇上,你怎的又喝起酒來了?”身後傳來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微微一怔,嘴角帶出幾絲厭惡和諷刺,裝作沒聽到的樣子,依舊往嘴裏送著酒。
薑白見她臉上的神情有些許悵然若失,細想片刻,走到她身邊奪過她的杯子。“酒雖然是個好東西,但皇上明日還要上早朝,這未免不妥吧。”
即墨毓垂了垂眸子,蓮步走下貴妃榻,步伐有些踉蹌,眉頭一皺想要搶過他手上拿著的杯子。奈何他舉得極高,分外努力了也夠不著,頭低了下去青絲散亂在玉頸後,一身紅袍籠罩在身上,玲瓏身姿若隱若現。“還給我。”
薑白看著她,心中的情愫有些複雜,她是真的很討厭自己了,不然也不會每次見到自己時都皺著眉頭,但自己沒什麼所謂的,反正這些事情也都不過如此。正想著眼前的女子突然重心一失,往一旁跌去,連忙扶起她的身子,摟住她的纖纖細腰拉入懷中。“小心。”
抬起頭,不由一絲慌亂。即墨毓蹙緊眉間,努力想要掙開,貝齒咬住下唇,紅的仿佛即可便會滴血。墨瞳染上水霧,輕輕一眨便會滴出水來。
他的手越發越用力抵住她的腰際,俊美絕世的臉帶有一絲陰柔,慢慢湊近她的耳際,緩緩吐出每一個字都是那麼的蠱惑人心:“皇上,你在躲什麼?你就那麼討厭我麼?”
即墨毓聞言垂下眸子“朕哪裏有躲什麼?沒錯,朕就是十分討厭你,甚至恨不得你去死。”喉間生澀的吐出,帶有淡淡苦澀和無奈。認命的閉上雙眼,淚水沿著角痕劃下,隱入發絲,落下無盡悲涼。她知道自己奈他不何,這些話也隻是說說罷了,身為皇上又怎麼樣呢?自己真像個笑話。
“朕在你眼裏究竟算什麼呢?你為何要一次次傷害我,羞辱我?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殺不了你?你怎麼敢,你怎麼敢把我當作一個笑話一樣的人去看待!”她有些醉了,仗著酒興將心底的所有不滿難堪盡數說了出來,她緊緊捏著拳頭,一拳拳砸在他胸口。
薑白看著懷裏的她,那副絕望的臉色透著無盡的悲涼,心裏頭閃過幾絲別樣的情愫,可是嘴角還是勾起一抹玩味,邪魅一笑,把玩著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睜開眼:“既然皇上已經這般討厭我了,多一分少一分又有什麼所謂的?”
言罷堵上她的唇,細細咀吸仿佛想要吸空她的靈魂,將她整個人融入自己的身體裏麵,想要嚐遍那片芳澤。自己現在在做什麼真的是一點概念也沒有嗬,可是能被人恨興許也是極好的吧,畢竟恨也是記住一個人的方式。即墨毓死死扣著貝齒,用力搖頭想要掙開可是那裏如她的願?
薑白冷冷一笑,放開了她。略微紅腫的唇,給她添了一份嬌媚在她絕世容顏下添上亮麗的一筆。眼角還有細碎的淚珠,本就白皙的臉越發越蒼白,猶如一隻失血的血蝶,絕世妖豔。
即墨毓看著他,他的身影漸漸有了重影,身體像踩在棉花上虛浮的可怕。冷汗落在臉頰兩旁,頭有些眩暈。屋外的月色越發越沉淪,薑白看著懷裏的人心裏撥起淡淡漣漪,是心疼嗎?可是怎麼會?眸子越發越深不可測猶如夜色般看不透望不穿。
將她輕輕放入被子裏,看著她麵色潮紅,輕輕的撥開她額前的發絲,慢慢鬆開握著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入被子裏,轉身走出了房間。消失在濃濃的夜幕中。今夜又是一個不眠之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