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時出人意料的是,遠東政府的最高首腦凱恩總長很不滿意的在帝都拍了桌子,他連續隔空質問道:“我們民主的軍隊怎麼能對手無寸鐵的百姓開火呢?你們哥薩特行省的官員還有一絲憐憫的人性嗎?難道哥薩特行省要步萊川事件的後塵麼?”
然後凱恩就通過國防部向遠在西北的哥薩特騎兵軍下令,從今以後沒有內閣會議的決定,軍隊不得幹預類似事項!配合著總長的命令,社會上立即掀起了一股反對使用武力懲處極端民族分裂主義者的浪潮。
這使得那位本來已經差不多穩定住局勢的代省長,不得不又釋放了從廣場上抓獲的兩百多自由哥薩特分子。
這兩百多人一出獄,立即就投身到他們的哥薩特獨立解放事業當中,這次他們不再圍困省政府,而是改變了戰略,開始在各個街區、工廠和學校中驅除古京族人。
自由哥薩特們在哥薩特族人的帶領下,喊著“哥薩特是哥薩特人的哥薩特”和“要建立自由的傳統的哥薩特大公國”的口號,拿著棒子挨家挨戶地砸古京人的店鋪;占領包括皇企在內的所有工廠,將工廠中的古京族工人或者領導集體關進小黑屋;在學校裏由哥薩特籍學生帶頭,罷了古京族老師的課選擇上街遊行,一時間所有學校都隻剩下不到兩成的人在讀書。
舍利寧就是這個時期來到了哥薩特行省,監察廳已經過了最好的應對時間,舍利寧所作的隻能是親自前往被趕出家園的古京人難民營,用自己空洞的話來安慰大家。
但是能起到多少作用,連講話的舍利寧自己都沒有一點信心。幸好難民們也沒指望舍利寧能收拾了這幫自由哥薩特分子,而是僅僅提出兩個請求。一是請保證難民營的飲食和供水;二是這些外來務工者和已經在此地生活過幾代的古京人對哥薩特行省喪失了繼續生活下去的信心,他們想回到故鄉。
如果隻是這點要求,舍利寧此行應該算是順利的,因為他確實有能力滿足難民們的要求。但是他卻思考的更加深遠,那就是哥薩特事件的爆發意味著什麼?
保王黨最近在對付學會的時候,引進了一位強大的盟友——三羽烏。兩黨高層都已經達成統一共識,明年的競選時總長和首輔的人選由兩黨各自推選一人來擔任,組建一個兩黨合作內閣,由兩黨聯手對付學會的進犯。
但是從哥薩特事件來看,三羽烏這位盟友似乎要有麻煩了。三羽烏是有三個家族組成的利益聯合體,他們分別是北府唐家、雲省雲家和哥薩特龍家。
其中龍家是新哥薩特,並不是信奉薩滿教獸神的傳統哥薩特人,也不聽從哥薩特四大王族的命令,他們從大商時代起就世代駐守遠東的西北,一直都是起著“調和”民族關係的作用。
但這次哥薩特事件,騎兵軍的表現很奇怪。要知道龍家是三羽烏的人,而遠東帝國總長是學會的人,對於這位總長的話,三羽烏平時鳥都不鳥他一句。但這次怎麼會突然這麼服從總長命令,如同一個乖孩子一樣,老老實實地呆在兵營裏一動不動?
結合監察廳一直跟緊龍古斯的情報來看,這個問題恐怕嚴重了。舍利寧知道龍古斯是個極端哥薩特分子,但他認為龍家不可能會按照一個孩子的想法來決定自己的實際立場,他們是有理智的,知道他們的基本盤哥薩特是離不開遠東政府輸血的。
哥薩特是個典型的遊牧民族,引進工業化改造不過才二、三十年,幾乎所有技術崗位全部都是古京人在工作,而哥薩特人由於教育水平跟不上目前做古京人的徒弟古京人都嫌笨,還得靠皇企強行安排。
而保王黨在哥薩特行省投資無數,哥薩特行省驅逐了這些掌握掌握技術的古京人,保王黨的投資就算是打了水漂不說,哥薩特人也得從此回到馬背上放羊的生活。
但這還是小問題,舍利寧擔心的是龍家像十年前的保王黨月家一樣反水了,投進了自由聯邦的懷抱裏。想想如果是自由聯邦向他們許諾,隻要哥薩特獨立,自由聯邦就會向未來的哥薩特大公國進行投資的話,那龍家真的很有可能與四大王族最終合流到一起。
既黑掉保王黨的投資,又能成為開國元勳,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