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離縣城很遠,就算是開車,至少也要半個小時。
突發性心髒病是急病,短時間得不到救治便會斃命,村民攔著她不讓她給母親急救,梅蘭竹隻知道摟著哭,烈日炎炎,她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母親生命流逝,卻什麼都做不了。
緩緩站起身,梅妝狠狠地操起了一旁的板凳。
板凳落在陳晟後腦勺之際,她硬生生的停住了。
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梅妝指甲嵌進肉裏,用力收緊。
為這種人渣葬送一生,不值得。
來日方長,總有一天,她會讓他們都付出血的代價!
三年後,北城。
坐在公交車裏,梅妝輕柔的摸了摸錢包裏的照片。
看著照片裏母親溫柔的笑容,她眼眶不由泛紅。
將一張燙金名片拿出來,梅妝看著上麵寫著的“薄秦”二字,發紅的眼底劃過了濃鬱的恨意。
下了車,梅妝徑直朝著一家咖啡館走去。
今天是周末,梅妝接了個代相親的兼職,男方是個北城本地人,月薪一萬的銷售員。
商業街很熱鬧,處處都是擁擠的人潮,進了約定好的咖啡館,梅妝抬手看表,時間剛剛好。
清冷的眸子在咖啡館裏掃視了一圈,不由蹙眉。
本該爆滿的咖啡館今日出奇的冷清,一眼望去,隻有坐在靠窗位置上的一個男人。
白襯衫、黑西褲、寸頭、靠窗的位置……
一一對應雇主發給她的男方信息,梅妝鎖定目標,蹬蹬走過去,坐在了男人對麵的位置。
一室朝暉中,男人正側頭望著窗外,剛才他背對著陽光,梅妝看不清他的臉,此時就近一看,不過是張側臉,就令梅妝呆滯了瞬間。
這男人,怎麼長得比女人還好看。
難得犯了次花癡,梅妝回過神來,入目就是男人深邃漆黑的眼睛。
心急跳了好幾下,梅妝握手掩飾性的清咳,起伏的情緒片刻才歸於平靜。
北城雖是一線大城市,俊男美女有很多,可像眼前這麼帥的,還真少見。
梅妝暗自腹誹,很快便回歸正題道:“你好,我是張柔,我想我的擇偶標準你之前已經略有耳聞,既然如此,我們也就不必再浪費彼此的時間,畢竟你一個小小的銷售員,即便是本地戶口,短期內也很難在北城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買車買房,達到我期望的生活水平。”
頓了頓,梅妝從錢包裏抽出一張名片推給了對麵的男人:“這是薄氏集團老總的名片,什麼時候你的經濟實力達到他的百……不,萬分之一,我再考慮跟你喝杯咖啡。”
代相親,就要又快又狠的解決掉雇主不願應付的相親對象,讓對方徹底死心。
話說到這份兒上,但凡是個男人,就會覺得尊嚴嚴重受辱。
當然,梅妝這麼做,還有個目的,就是作踐名片上的名字,微泄心中之恨。
看著對方拾起名片,梅妝耐心的等待著他惱羞成怒的轉身離去。
過了會兒,卻意外的看到對方揚起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