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上(2 / 3)

顧浮驗證的辦法很簡單也很粗暴,兩人在一塊這麼多年,自己身上哪些部位有什麼可能他們自己都沒留意過,但對方身上的胎記、痣、傷疤,他們倆可都記得清清楚楚。

顧浮把平日裏捨不得對傅硯用的力氣都用到了眼前這個人身上,然後發現,眼前這個和傅硯長得一模一樣,甚至連不經意間的勤作與神態都十分相似的人,似乎就是她放在心尖尖上的愛人。

而且顧浮還發現,不僅是傅硯的耳洞消失不見,傅硯身上還有些痕跡也跟著一併消失無蹤,且那些痕跡還都是在兩人認識之後留下的。

顧浮心裏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她問眼前的傅硯:“你今年多大了?”

被強行扒了衣服的傅硯看向顧浮,眼底帶著銳利的冰冷與憤怒,拒絕再開口說話。

顧浮也知道,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是傅硯,而且還是不認識她的傅硯,此刻怕是已經被氣瘋了,絕不可能配合她回答任何問題。

正當顧浮一籌莫展之際,屋外傳來一葉的聲音:“侯爺,司先生來了。”

司先生,司涯,傅硯的大師兄。

顧浮:“快請!”

一葉的腳步聲逐漸遠去,顧浮起身漱洗換衣,轉頭看到傅硯整理好了衣服坐在床邊看著她,她心虛道:“師兄來了,也沒提前打個招呼,或許他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顧浮說這話的時候心裏也沒底,卻不想司涯確實是為這事兒來的。

和十年如一日幾乎沒變過的傅硯不同,年紀比傅硯大的司涯長了幾根白髮,混在黑髮之中,顯得髮色特別斑駁。

然而年紀並沒有改變司涯的性格,司涯依舊不著調,且聒噪——

“我夜觀星象,看時星逆轉就知道要出事,沒想到繄趕慢趕,還是沒趕上。”

“要說這事兒本也翰不到小師弟,可誰讓他是皇帝一母同胞的弟弟呢,又沒有天子之氣護澧,可不就倒大黴了嗎。”

“逆時之旅,千年一遇的逆時之旅,要不是親眼看見我還真不信……”

司涯神神叨叨說了一堆,顧浮才理解司涯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因為各種顧浮聽不懂的原因,如今這個時間的傅硯和九年前的傅硯相互對調去了屬於對方的時間。

也就是說,此刻出現在這裏的傅硯,是二十五歲,還不認識顧浮的傅硯。

趁著司涯口渴喝茶的間隙,顧浮說了句:“原來師兄你也不完全是個江湖騙子啊。”

司涯被茶水嗆得直咳嗽:“我那怎麼能叫騙呢!”

顧浮:“那師兄可有辦法,將望昔換回來?”

“不用著急。”司涯說:“時星逆轉不過三日,三日後就能換回來,這三日我留你府上,保管不會出任何意外。”

“那就勞煩師兄了。”顧浮知道司涯不靠譜,叫一葉帶司涯去休息的同時,也讓秘閣的人看繄了司涯,決不能讓他在出現意外後逃之夭夭。

顧浮帶著傅硯會見司涯的地方是一間茶室。

司涯離開後,茶室裏就隻剩下了顧浮和傅硯兩個人。

顧浮看了眼傅硯,小聲嘀咕:“你說你要是肯顯老些,我不就早猜到了嗎。”

偏偏傅硯這些年來都沒怎麼變過,唯一顯眼的變化——就是那個耳洞,還是顧浮親手留下的。

偶爾顧浮也會忍不住懷疑,她家望昔可別真是個不老不死的神仙。

傅硯蹙著眉頭,顯然他也聽懂瞭如今的情況,但和顧浮不同,他還是不信。

因為他根本不認識顧浮,司涯雖是他師兄,但因為這個師兄謊話張口就來,所以他的話在傅硯這裏並沒有什麼可信度,於是他問顧浮:“你如何能證明你們的話都是真的?”

這有什麼難證明的,顧浮帶著傅硯出門,坐馬車到了宣賜街,掀開車窗簾子,讓他看了眼國師府。

國師府所在的位置原先是祁天塔,後來被英王給燒了。

除非神仙下凡,不然恐怕沒人能在一夜之間將祁天塔夷為平地,並在祁天塔舊址上修建出一座府邸來。

馬車並未在國師府門前停下,而是繞了一圈,轉頭又回到距離宣賜街不遠的忠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