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瑤緩緩睜大了眼睛。
聞齊澤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你以為大理寺這邊查個人很難嗎?”
穆青瑤無語凝噎:這傢夥,竟就為她一句話,把《金釵淚》的筆者是誰都給查出來了。
硬氣地耍了通性子,聞齊澤又軟下聲,輕輕道:“你不知道這些日子,你拿著《煮雨記》來回看,我有多高興。”
穆青瑤忍了忍,終於還是沒忍住,問他:“那《煮雨記》下冊……你寫了嗎?”
聞齊澤搖頭:“上冊是按照你寫的那本來改的,你又沒寫下冊,我當然也寫不了。”
穆青瑤恨鐵不成鋼:“你可以自己編啊。”
聞齊澤不肯:“太費事了,要不是想給你看,我連上冊都不想寫。不如你把下冊寫了,我繼續給你潤筆?”
穆青瑤努力、仔細、認真地回想,最終絕望道:“我把下冊想寫什麼都給忘了。”
過去整整一年,她怎麼可能還記得自己當時想寫什麼。
聞齊澤鬆開手站起身,去一旁書架上拿來一疊紙張放到穆青瑤麵前。
穆青瑤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寫話本時隨手記下的語句和劇情思路,也不知道聞齊澤是什麼時候替她收起來的。
可穆青瑤實在不想寫,她已經看透了:寫話本哪有看話本舒坦啊。
於是她靠進聞齊澤懷裏,抱著聞齊澤,問他:“我不想寫,剩下的你自己想,把下冊寫了給我看,好不好?”
聞齊澤沒鬆口,倒不是真的不想,就是想聽穆青瑤再多說幾句求他的話。
果然,穆青瑤為了《煮雨記》下冊無所不用其極,還主勤坐到他腿上,用起了色.秀的手段。
不對,夫妻之間這麼幹不能叫“色.秀”,應該叫“情趣”。
聞齊澤根本抵抗不住穆青瑤主勤的情趣,等反應過來,他已經說了“好”。
怎麼可能說“不好”呢,越來越喜歡的人坐在他懷裏這樣求他,便是叫他去死他都甘之如飴。
穆青瑤得了承諾,開心不已。
但讓穆青瑤沒想到的是,聞齊澤把話本內容分成兩份,一份還是和上冊一樣,用獨特的文筆去描繪故事,將故事主線娓娓道來。
另一份則是在原先的基礎上,加了許多能將《煮雨記》直接打成淫.書的內容。
按說話本子本身就不怎麼上得了檯麵,行文間有關於魚水之歡的描述簡直再正常不過,偏聞齊澤將魚水之歡那部分寫得格外細緻,讓進度明明一模一樣的兩份內容出現了字數相差近半本的情況。
穆青瑤作為閱覽話本的資深人士,無論多出來的字數與主線劇情有沒有關聯,總會選擇字數更多、描寫更全麵的那一份。
結果就是看得麵紅耳赤,被聞齊澤抱著試書上的內容,美其名曰:“試一試,若有不對的地方,我好改了它。”
穆青瑤試完就一個念頭:決不能讓字數更多的那份流傳出去。
不然總感覺被人圍觀了私事,太過羞恥。
這事不必穆青瑤說,聞齊澤自己就不會允許它發生,因此字數更多的那一份內容被放進了穆青瑤的小櫃子,除了他們夫妻倆,再沒任何人看過。
……
炎夏,穆青瑤回顧家去看望顧啟錚,聞齊澤陪她同行。
這兩年多來,穆青瑤逢年過節都會回趟顧家,聞齊澤更是常去顧家拜訪,上門的理由也不難找:聞齊澤在大理寺辦差,顧啟錚轉去戶部之前也在大理寺和刑部待過,算是他的老前輩,去討教一二實屬尋常。
然而他們夫婦的馬車才走勤沒幾步,穆青瑤便聽見外頭有人著急忙慌地喊了一聲:“齊澤!”
陌生的呼喊內容讓穆青瑤根本沒反應過來,還在想誰啊,這樣大聲叫喊。
直到聞齊澤叫停馬車,告訴穆青瑤:“是我在大理寺的同僚,大約是找我有急事,我下去同他說幾句話。”
穆青瑤才反應過來那聲音喚的是她丈夫。
不是“世子”,也不是“聞大人”,更不是“惠之”,難道是他的名字?
穆青瑤方纔沒留心,所以也沒聽清。
聞齊澤出去後她忍不住側耳細聽,就聽見聞齊澤的同僚趕到馬車邊,對聞齊澤來了句:“齊澤你聽我說,巡街的武侯剛剛來報,說是之前被通緝的犯人找到了,事不宜遲,你立刻隨我去趟明善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