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莫名其妙的女人(1 / 1)

謝天謝地,止痛藥終於還是發揮了效用。

靳左熬過了頭疼欲裂的痛楚,整個人卸了勁兒,連一根手指也抬不起來。

薑嫵在邊上照顧,本來打算喝的礦泉水都倒了出來,為了打濕毛巾,幫他擦拭臉上的汗。

大約到了下半夜,他才算緩了過來。

“從前也這麼嚴重麼?”

看到他睜開眼,她關切的湊了上去。

靳左抬手,拿掉敷在額頭的毛巾,用手肘撐著床墊,咬牙支起上半身。

“很久沒有犯病了,久的我都忽視它了。”

“是車禍後才有的頭疼病?”

“恩。”

他低聲恩了聲,有氣無力,疲憊非常。

薑嫵知道他累極了,可心裏總覺得有根刺兒還紮著,不痛不癢,卻讓她忽視不了。

在最痛苦的時候,他喚的人並不是她,而是一個叫莫歡的……女人?

這個名字,大約是女人的名字,而且是她從來沒有聽他提過的。

話有吞吐,表情自然也是猶豫的。

落在靳左的眼中,他了解她的一舉一動,自然問了出口:

“你怎麼了?”

“莫歡,是你的主治醫生麼?”

換了一種委婉的方式,她甚至連借口都替他找到了。

可心裏還是明白的,在那種痛苦的情形下,他迫切的呢喃和態度,這個女人一定對他很重要。

靳左擰起了眉,不明白她為何有此一問。

“不是,我的醫生姓陳,是美籍華人,人在洛杉磯,每年回國替我複診一次。”

停頓了一秒後,他又給加上了一個詞:“——男的。”

“那莫歡是誰?”

她的目光一直沒有移開,而他也坦誠回望,一絲猶豫遮掩都沒有。

“我不知道。”

他篤定開口。

什麼莫歡?他完全不認識,至少是僅有的朋友圈子裏,斷然沒有一個叫莫歡的女人。

如果是見過麵的十八線野模、小明星,僅僅見過麵就說跟他認識,那他就沒有辦法了。

女人的第六感一直很準。

男人當麵說謊與否,其實感覺得到。

不是自我安慰、或者欺騙,薑嫵能切實的感受到他的坦誠,並不覺得他在撒謊。

即便這個名字,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不止一遍。

或許……真的是她聽錯了?

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該讓他好好休息、睡一覺了。

陪在他的身邊,薑嫵也很快犯了困,聽見他穩定悠長的鼻息後,她跟著沉入夢境之中。

也許是太累了,她睡得淺,一直在做夢。

夢裏頭,她不斷追著靳左的步伐,而他卻隻肯留下一個背影。

直到他將另一個女人摟進懷中,她才體會到了心碎的滋味。

正當以為這就是全部的時候,另外有個人,含著不舍的淚從身後抱住了她。

她緩緩回頭,看到的是另一個靳左,那個一直愛著他的靳左。

……

一頭紮醒過來,才發現夢境消散,天已經亮了。

身邊的靳左站在車外,才看了一場荒野外的日出,見她醒了,笑容依舊:

“該出發了。”

薑嫵一抹身上的冷汗,心裏是彷徨不定的無措。

雖然是夢,但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似乎像是預兆、又是暗示,讓她覺得近在咫尺的他,好像離她越來越遠了……

帳篷收了起來。

靳左重重關上了房車門,坐到了駕駛座中,拉開手刹,啟動了汽車。

一個拐彎駛上砂石路,往法國境內一路奔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