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絲眼鏡有片刻的錯愕,隨後才辨認出了薑嫵!
“您……您是鄭謨言先生的朋友?噢,我記得了,您是薑嫵小姐。”
出於民族禮貌習慣,他彎腰躬身,倒是把薑嫵嚇了一跳。
“您好,這麼巧。”
看情況,他是和薑宋一起坐飛機的時候結識的,倆人路上做了個伴,薑宋跟他提了幾句她的事情。
薑宋對於這場巧合的遇見並不驚訝,反而眸光沉沉,心裏藏了事情。
他拍了拍金絲眼鏡的肩膀,正式向薑嫵介紹道:
“這位是南野先生,曾經是JH私人整形顧問,現在已經帶著團隊,自己開了整容機構,這次去巴黎,也是為了洽談合作去的。”
薑嫵有些愣怔,但還是禮貌的伸出手,與南野握在了一起。
南野端著笑容,顯得十分開心:
“請多多關照。”
薑宋看向薑嫵,大概解釋了幾句。
大約是說在飛機上得到南野很好的照顧,兩個人相談甚歡,一見如故,所以薑宋想請他在雲城多留幾天,一起吃個飯,交個朋友。
薑嫵表麵上不說,心裏卻很是奇怪:
她了解自己的哥哥,從小因為家庭原因,他幾乎是一個很獨的人。沒有什麼朋友,看上去一臉無害,風輕雲淡的溫軟樣子,但心裏對陌生人的提防心很重,怎麼可能對一個初次相識的整容醫生掏心掏肺,還把人留在雲城,要盡地主之誼?
再說了,這兩個人也搭不上邊兒啊。
一個是才蘇醒,生命中隻有電競的職業選手,一個是商業氣息濃重的生意人。
不知道是哪點興趣相投了?
薑嫵看向秦湛,看得出,他臉上也有些不解。
但是都礙著南野還在,並沒有拆台說出口,而是應付寒暄,請他一起上車去雲城。
南野禮貌推辭了下,便跟著一起上車了。
*
車上,除了一些旅遊風景、小吃美食的話題,薑嫵還不忘敘舊問道:
“南野先生,上次一別之後,您就回日本了?”
“是的,當時鄭先生也被送到了日本一家私人醫護中心,我們身為他的整容團隊,還是要一起跟隨過去,等他接受完治療痊愈後,再對燒傷的皮膚進行治療恢複。”
提及鄭謨言,薑嫵心情複雜。
不知道他現在完全康複了沒有?
自從他被鄭石送去日本治療後,她失去了他所有的聯係方式,哪怕發條短信問問情況都沒有辦法,又不能直白的去問靳左,那時他可是個醋壇子……
莫名其妙,又想起了他。
心中狠狠一疼,她低垂下臉,暗自平複心緒,不叫其它人看出情緒上的變化。
半響後,她重新抬頭繼續問道:
“那麼鄭謨言現在還好麼?都已經康複了麼?”
薑嫵算是問在點子上了。
南野聽了,臉色變得十分尷尬和別扭,他長歎一聲,十分歉疚道:
“關於這件事,我十分的對不起,本人也是因為這件事,才決定從JH這家公司離職的。”
“怎麼了?他出事了?”
說不擔心、不在意肯定是假的。
再怎麼說,鄭謨言也是為了保護她才受得傷。
原以為他有個有錢的老爹,能獲得世界上最好的醫療資源,當年靳左燒成那樣,都整容回了巔峰,想來鄭謨言的背對JH團隊來說,更是小菜一碟了。
可怎麼看南野吞吞吐吐的模樣,好像並不是這麼一回兒事呢?
南野有些懊惱的攥緊了拳頭,沉聲道:
“作為顧問,我一直信任公司的實力,也覺得鄭先生一定會恢複原樣,不留下任何痕跡,但後來才知道,世界上最頂尖的團隊,都不能做到100%還原,一定會有手術恢複的痕跡的,我的信心幻滅了,所以就離開了。”
薑嫵有些不可置信,立刻追問道:
“怎麼會?他不過傷在後背,當年你們不是還接過一個全身大麵積燒傷的病人麼?他不就完全治好了麼!?”
她的話,像一把刀紮進了南野的心上。
雖然臉色一度變得很差,但他卻死死咬緊了牙關,不打算就此解釋一個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