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對桌而坐。
薑嫵緊緊盯著鄭謨言,等著他接下去的話。
鄭謨言瞥了一眼桌上的白粥小菜,艱難吞下口水,無奈笑道:
“往日我是不喝粥的,現在連這坨冷透的白粥,也能讓我饞得不行。”
搖了搖頭,他反手一推,把粥碗推倒一邊,拿起口袋裏的眼鏡擺在了桌上。
“什麼意思?”薑嫵問道。
“我一直在想,實驗室究竟在哪裏,如果湖城那個是幌子,那真正的它在哪裏?我比你更加精確計算過我被喪失意識,留在實驗室的時間,可以確認實驗室就在湖城沒錯,但這麼大一處地方,又不會長腿跑~為什麼憑阿金的本事,遲遲沒有找到?”
薑嫵的唇抿成一條線,見他還有心情賣關子,自然急切萬分。
“你說你辨認出了奇怪的聲音,是不是就能確認位置了?”
或許是碼頭邊,或許是特定的地方才會有那個聲音,刑偵電視劇上不都這麼演麼?
鄭謨言伸出一根手指,在她跟前一搖,可惜道:
“讓你失望了,我不知道它在哪裏——”
看到薑嫵騰起的怒火,心知不好再逗她了,這也算該嚴肅對待的場合,便老實交代:
“那個聲音,很像是巨大磁場中,電流與機械震動產生共振發出的聲音……電磁波幹擾下,所以我才能聽到大腦嗡鳴聲。”
“所以,實驗室在發電廠邊上?”
薑嫵一拳頭砸在掌心,給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不對。”
“那到底在哪兒?你是要急死我麼!”
“好好,你別急,這事兒有點匪夷所思,但最近碰上的事,沒有一件是正常認知範疇裏的,所以我大膽猜測,實驗室基地的真正位置,或許就是靳終南的最後底牌——它在湖城,也不在湖城,因為靳終南把它藏匿到聯盟遊戲中了!”
這個結論,是薑嫵萬萬沒有想到的。
她從一開始的愣怔,慢慢蹙起了眉頭,試探性問道:
“你是在開玩笑麼?”
這是科幻故事還是鬼故事?
鄭謨言笑了笑,指著桌麵上的那副特殊設備,淡定道:
“誰說不是呢,我變成這樣樣子,不也是一場鬼故事麼?既然芯片人可以隱匿在聯盟遊戲中,掌握母芯片的靳終南,為什麼不能建造一個足夠大的設備,把整個實驗室藏到遊戲中去?”
他長眉一挑,原本一定是玩笑故事,可現在卻好像成了鐵一般的事實。
不不不,薑嫵瘋狂搖頭。
再荒誕、再詭異,聯盟世界和現實世界是兩個次元的,怎麼可能這樣操作?
鄭謨言知道她理解錯了,慢聲解釋道:
“不是你想的那樣,靳終南不是神,沒有辦法修改物理法則,所以實驗室還是切實存在現實中的。隻是他運用芯片磁場,玩了一次障眼法,把基地的幻想形體藏匿在了遊戲中而已——就跟我們這些芯片人一樣,隱身而已,不是真正依托在虛幻的遊戲中。”
薑嫵有些理解了鄭謨言的意思。
也是,哪怕戴上眼鏡大的鄭謨言,可以隨心所以的躲進遊戲中,讓現實中的人看不見他,但不代表他真的消失了。
否則,當時“他”從主臥隱身跑出來的時候,不會被秦湛一腳攔阻,摔在地上。
那麼說來,實驗室依舊在湖城,隻是被隱蔽了,肉眼不可見罷了。
抓住了思路,薑嫵大概知道鄭謨言想要做什麼了——
“所以,隻要在遊戲中找到那個實驗室,或許,就能知道它在湖城的確切方位了!”
鄭謨言勾了一抹笑,搓了個榧子道:
“bingo~答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