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訪實驗室(2 / 3)

二胖一聽就不樂意了:“什麼危險物品,怎麼可能是危險物品,如玉那麼漂亮,不可能給我危險物品!”

我說:“這話我早就想說了,你不覺得她很可疑嗎?你看她家的莫巧蘭,和她的相處明顯就不自然。”想當初我也曾經被玄如玉的美色晃了下眼,後來發現這女人種種可疑之處,那種旖旎的念頭就全沒了。

二胖怒道:“你這是在用有色眼鏡看人,人家姐妹就是這種相處方式,如玉對莫巧蘭不好嗎?我看她恨不得把妹妹捧在手心裏,怎麼可疑了?因為莫巧蘭腦子不正常,有神經病,所以如玉就可疑?你這邏輯根本不成立,你、你、你,你沒有邏輯!”

我說:“不是,玄如玉她確實可疑。”

二胖問道:“那你說,她哪裏可疑?”

我一時語塞,我和招財街眾人都覺得玄如玉可疑,然而除了莫巧蘭之外,似乎真的沒有旁證。

“說不出了吧?”二胖氣道,“老白,你這就不對了,我真心誠意地為你和丁淩加油,結果我好不容易喜歡一個人,你卻不希望我好!”

二胖說完,背對著我躺下,氣得不和我說話了。我在這種情況下也睡不著,一方麵惦記著不知道藏在哪裏保護著我們的丁淩,另一方麵又惦記著二胖脖子上的護身符,打算等二胖睡著了,再把那護身符拿過來看看。

我和二胖就這麼躺著,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平時二胖早就睡了,今天熟悉的呼嚕聲卻還是沒有響起,顯然是真氣到了。然而二胖我最了解不過,他氣歸氣,覺還是要睡的,當他呼吸慢慢沉重,開始歪脖子的時候,那就是要睡著了。

我盯著他的脖子,紅繩露出來了一截,我就讓來福去拽那紅繩,想當初它都能把大中毛衣拽禿嚕了,這麼一根紅繩應該也不在話下。

來福飛向二胖的脖子,小心地繞住了紅繩,想要把護身符拽上來。

二胖一巴掌拍過來,嘴裏含糊道:“死蚊子。”

這一巴掌打得我和來福疼得同時咧嘴,這疼勁兒還沒過,二胖翻了個身,把來福壓在脖子下麵了。

這下我和來福一起“嗷”的一聲哀號了起來,聲音之慘烈,讓二胖馬上翻起了身,驚慌道:“怎麼了,怎麼了?”

來福躺在地上,哎呀呀地叫喚:“完了完了,要死了要死了,上次被壓掉半拉身子,這次也逃不過,哎呀好疼啊,我這短暫而燦爛的一生,就要這麼結束了,我不甘心啊,我堂堂一個蠱王,到死還沒談過戀愛,還是隻處蟲……”

我聽到來福這麼一叫,深切覺得我要再喊疼,就和它變得同一檔次了,於是閉嘴,對著二胖搖了搖頭,順手捏住了來福的嘴,道:“沒事,睡吧。”

二胖看我一眼,重新拉了拉護身符的繩子,把地上的鋪拉到了門口,重新躺下,這回把護身符握得緊緊的。

我正在把半死不活的來福收回來,聽見二胖鬱悶的聲音:“你要叫,就大聲叫,小聲啊啊啊的嚇唬誰?”

我看了一眼被我捏住嘴的來福,說:“我沒叫啊。”

二胖轉頭看看我和來福,確定聲音不是我們發出的,臉唰地一下白了:“哎呀,老白,我又聽見那鬼叫了!今天這聲音比我上次聽到的要大得多!”

我走到門口,仔細一聽,確實能聽見“啊嗚啊嗚”的聲音,聲音含糊不清,聽起來顯然是人的聲音,而不是風聲。

但是現在大半夜的,這樓裏的工作人員早就散完了,還能有什麼人?

我、二胖還有來福一齊貼在門上,聽著外麵的聲音,除了那詭異的叫聲之外,還傳來了腳步聲。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然後停在了門外。接著,就傳來扭動門扶手的聲音。

“什麼東西?”二胖馬上站起來,用身體抵住門,道,“不能讓他進來!”

然而他忘記了我們這門是往外開的,門一開,二胖一個踉蹌就摔了出去,門外人側身一躲,道:“你幹什麼呢?”

這聲音冷清平靜,我再熟悉不過,於是馬上探出頭,道:“丁淩,怎麼了?”

丁淩站在門口,看了一眼摔倒在地的二胖,對我道:“你們這裏的門鎖都是特製的,我打不開。”

看來她沒能進入樓上那個房間,我問:“你聽見聲音了嗎?”

“聽見了。”丁淩說,“那聲音是二樓鐵門裏麵傳來的,好像是有人被關在裏麵,你們有鑰匙嗎?”

二胖從地上爬起來,道:“龍哥有一大串鑰匙,他一直都放抽屜裏,但平時抽屜都鎖著。”

“我們知道是哪個抽屜。”我伸手拉那抽屜,道,“但是這抽屜我們都打不……”

“開”字還沒說完,那抽屜就輕輕鬆鬆、毫無阻礙地被我拉開了,那一串鑰匙就在裏麵躺著。

我和二胖都蒙了,互相對視了一眼,二胖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龍哥拿那本書的時候,把抽屜打開了,然後忘記關就走了。”

我們這運氣真是逆天了。

我拿上了鑰匙,和丁淩、二胖一起奔上二樓。果然那叫聲越來越清晰,正是從我們上次放“棺材”的房間裏傳出的,可惜我們試了一圈鑰匙,都沒有吻合的。

我正沮喪的時候,丁淩卻指著其中一把鑰匙道:“我剛才觀察過樓上總裁辦公室的鑰匙孔,好像和這個鑰匙差不多。”

二胖說:“老白,你記不記得墨總辦公室也有一串鑰匙,說不定能開這個鎖。”

於是我們三人又奔向了三樓,正如丁淩所說,我用那把鑰匙順利地打開總裁辦公室的門。

辦公室的百葉窗是放下的,有些模糊的月光從百葉窗的縫隙中透出,我和二胖擅闖總裁辦公室,都有點心虛,不敢開大燈,拿著手電筒照向辦公桌。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看見坐在辦公桌後的司徒克的眼神太過醒目,導致我的心一直提著,手電的光照過去的時候尤其緊張,生怕燈光一掃,發現那邊坐著一個人。

二胖先一步走到辦公桌那邊尋找,丁淩則轉頭進了辦公室的裏間,我也跟著丁淩走了進去。

辦公室裏間的布局類似於賓館的雙人間,我說:“這房間應該是方便老總在這兒過夜的吧,不過在我們上班的這段時間,墨總一直都按時上下班……”

說到這裏,我忽然覺得不對,我和二胖在這裏工作了這麼久,經常能看見墨總上下班,為什麼一次都沒看見司徒克上下班?

就在這時,丁淩忽然用手肘碰了碰我,我轉頭一看,窗邊的椅子上,黑咕隆咚的,鼓起了一塊,不知道是什麼,我用手電筒一掃,竟然照出了一張人臉!

那人閉著眼,滿頭白發,臉幹枯發黃,臉上的皺紋如同溝壑一般,縱橫交錯,臉頰邊的皮都垂了下來,看起來十分猙獰,被手電光一掃,猶如一個惡鬼。

我後退了一步,就要拉著丁淩跑。

誰知丁淩往前一步,拿過我的手電筒,觀察著麵前的男人。

我小聲道:“他要醒了怎麼辦?”

丁淩伸出食指,放在嘴邊,眼睛卻始終盯著麵前的人。

見丁淩這樣,我也往前走了兩步,去看這男人。這個人閉著眼睛,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正常人脫了脂,不隻是臉上,身上也是一樣,皮下麵的肉也不知道去了哪裏,皮都耷拉著,整個人看起來抽抽巴巴的。他穿著質量很好的絲綢睡衣,靠在椅子上,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手背插著個輸液的針頭,輸液管很長,連在了一個碩大無比的輸液瓶上。那瓶子裏也不知道盛著什麼液體,但應該是深色的,因為在手電的光照下,那液體呈現出黑色。

丁淩低聲道:“是司徒克。”

我們公司老總司徒克?作為我市知名企業家,我也曾在電視上見過幾次司徒克的臉,我記得他是個有點發福的方臉老頭,看著就像個暴發戶,而麵前這人瘦得跟幹兒一樣,看起來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怎麼可能是司徒克?

然而再仔細一看,發現這人確實和司徒克長得有幾分相似,如果他身上的皮充起來,那應該就是司徒克了。更重要的是,這可是總裁辦公室,除了司徒克,應該也不會有別人了。

丁淩對我點點頭,和我一起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外麵二胖已經翻到了鑰匙,正興奮地拿著那串鑰匙對我呼叫道:“老白,你看……”

我連忙噓了一聲,指著裏間道:“小聲點,裏麵有人!”

二胖一聽有人,一下就被嚇到了,第一個跑出了總裁辦公室。

我和丁淩也小心地走了出去,然後輕輕關上門。

出門以後,二胖也不敢大聲,小聲問:“裏頭是誰?”

我把見到的情景和他說了一遍,二胖道:“這麼說,司徒老板是因為生病,所以才一直沒露麵。”

“那種病我見所未見,”丁淩道,“而且哪有生病不去住院,反而待在公司的道理。”

“他一動不動,不會是變成植物人了吧?”我說,“也許是司徒墨為了爭奪財產,把變成植物人的老爸藏了起來,想要趁機奪走公司的控製權。”

“對,這個思路是對的。”二胖說,“然後他找人偽裝成司徒克給他弟弟司徒正打電話,偽裝成他爸還正常的樣子。”

“你們那天不是看到司徒克坐在辦公室裏了嗎?”丁淩問,“如果是那樣,他讓司徒克坐在那裏又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