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也許是他為了讓別人以為司徒克身體正常做出來的假象,讓我和二胖當證人!”
“說不定他隻是睡著了,沒有發現我們。”丁淩皺眉道,“你下次可以帶關神醫過來,看能不能找機會讓他檢查一下。”
我們一路說一路下樓,這時已經走到了二樓—那間放著神秘“棺材”的房間外麵。二胖把手上的鑰匙拿出來一比,果然裏麵有一把是能開這扇門的。
我們把鑰匙插入,擰了幾圈,就聽見“哢嗒”一聲,門開了。
我們之前還聽到號叫聲,但當我們開門的時候,那叫聲卻突然消失了。
這裏和我們上次見到的一樣,中間擺著那口長方形的“棺材”,四周都有監控,不過我和二胖之前檢查過,這個監控並不在安保室監控的畫麵裏,到底是連到哪裏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丁淩先蒙麵潛進去,把監控都遮住,然後才示意我們進來。
這房間冷氣開得十足,一進來我就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丁淩看到我們和她說過的“棺材”,拿著手電筒繞著走了兩圈,又上前端詳棺材上的洞,還伸手去拉綁在上麵的鐵鏈。
我連忙拉住她,道:“姑奶奶,你小心點,首先咱們這是偷偷進來,本來就違反規定了,再說萬一這裏麵真有什麼危險東西,你靠這麼近多危險哪。”
“對對,離遠點。”二胖說,“我覺得那叫聲就是這棺材裏發出的,根據我豐富的課外讀物知識,這棺材裏,應該有個‘粽子’!”
我說:“什麼粽子,還湯圓呢,你怎麼一天淨想著吃。”
二胖道:“這你就沒文化了吧,你不知道有一本優秀的通俗文學巨著叫作《鬼吹燈》?那裏麵就寫了,‘粽子’就是僵屍的俗稱!你看這鐵鏈綁了這麼多層,顯然這裏麵住著一個最厲害的‘紅毛粽子’!”
丁淩看完了棺材,又望向房間的裏屋,問道:“那裏有什麼?”
“不知道,看看唄。”二胖先一步掀開白色簾子,走了進去,然後又“嗷”地叫了一聲,躥了出來!
我罵道:“叫什麼叫,你是怕別人不知道咱們偷偷溜進來了嗎。”
二胖幾步躥到門口,指著裏屋道:“快快快……快跑吧!這房間裏全是‘粽子’!”
“什麼粽子湯圓月餅的,少看點閑書。”我說,“說點人話。”
我還在教育二胖,那邊丁淩已經一掀簾子走了進去。
“哎哎哎……”二胖急道,“你還不趕快攔住她!裏麵好多死人!”
我一聽二胖的話,也跟在丁淩身後進了裏屋。
丁淩站在我前麵,用手電筒在屋裏掃著,我順著手電筒照的方向一看,頓時驚得說不出來。
這房間比外間還要大一倍左右,裏麵一排兩列,擺著數張單人床,我手電筒照到的兩三張單人床,每張上麵都躺著一個赤著身的男人!
這些男人閉著雙眼,身體泛著青色,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看起來和屍體無異,身上卻被幾條帶子捆著,綁在了床上。
剛才二胖應該就是看到了這些男人,受到驚嚇,才跑了出去。
丁淩隨手探了一個人的鼻息,道:“已經死了。”
我背後發涼,若是我們在醫院工作,出現一個躺滿屍體的房間我們還能認為是太平間,可這裏是個研發公司,怎麼可能搜集這麼多屍體?
二胖在簾子外問:“你、你、你們幹什麼呢,還不趕快出來!”
我對走到單人床邊的丁淩道:“我們趕快出去吧。”
丁淩卻停在一個屍體邊,對我說:“你給我照一下,我檢查一下這些屍體。”說著,就從兜裏掏出一副橡膠手套,開始檢查起來。
我別著臉,給丁淩打著光,心想這情景要是被人撞見,明天就得上報—《美女猥褻裸體男屍,男友為其打光》。
誰看誰都覺得變態。
來福忽然道:“哎,你看,那邊那個人是不是睜眼了?”
我被它的話嚇得一激靈,連忙轉頭去看,手電筒掃過,床上屍體靜靜地躺著。
丁淩道:“光!”
我把手電筒移回來,對著來福罵:“你別嚇我!”
來福說:“哎,自從你們把我壓成兩半以後,我的身體是越來越不好了,感應能力也下降了,視力也退化了。看來本大爺的精華都在下半身,都是你們,把我下半身弄沒了,害我變成現在這蠱不蠱、蟲不蟲的樣子。”
“還感應能力呢,你那能力就沒有用過。”我說,“況且你一隻蟲子,就算有下半身,你能用嗎?昂?”
丁淩抬頭看我們一眼,我咳了一聲,對來福訓斥道:“好好的開什麼腔,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尊重死者知不知道!”
忽然一道光射了過來,原來二胖也進來了,他戰戰兢兢地走過來,小聲嘟囔道:“你們幹嘛呢,我一個人和棺材處一屋,瘮得很。”
我衝丁淩抬抬下巴,說:“法醫作業。”
二胖見狀,也用手電筒照向了丁淩,丁淩用手擋了一下,道:“太亮了。”
於是二胖把手電的亮度調低了一點,一邊發抖一邊看著丁淩工作。
我看二胖比我敬業,就讓他給丁淩照著,我拿著手電筒逛向了四周,走了一圈發現這屋裏有十張單人床,其中八張上麵都躺著人,還有兩張床空著。
我看了幾眼,準備回去,手電筒忽然照到牆上,有個東西發亮,我過去一看,是個鎖孔。
我馬上想到了丁淩的萬能鑰匙,走過去把發現的事情和他們二人一說,把那萬能鑰匙借來了。
二胖剛才還離床老遠,這會兒卻站在了丁淩旁邊,見我過來,低聲對我道:“老白,我覺得這個人有點麵熟。”
我正擺弄著丁淩的萬能鑰匙,聽到二胖這麼說,隨口問道:“你認識?”
二胖說:“不認識,但是臉熟。”
聽他這麼說,我也望向那人的臉,之前我還沒仔細看過這些屍體長啥樣:“不認識但是臉熟,難道是什麼明星,不會啊,他長得也不帥……哎呀我去!”
我忍不住罵出了一句髒話,因為我已經認出了這屍體是誰!
這人我不認識,但是這張臉我確實見過!就在龍哥的那疊資料裏見過—這具屍體之前是這棟研究所裏的保安!
我馬上轉過身,檢查其他屍體的臉,沒錯,我之前曾經在資料上看見過的八個保安全都在這裏!
龍哥說他們無故曠工,全都跑了,原來他們並沒有跑,而是死在了這裏!
我把發現告訴丁淩和二胖,丁淩問:“你確定?”
我說:“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當時我覺得那表格奇怪,看了那幾張資料表好久,況且一個能認錯,這裏八個,我不可能都認錯。”
二胖腿一軟,馬上坐在了地上,“哎呀呀”地號了起來:“怪不得他們的資料頭像上都畫了叉,原來是他們都死了!老白,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裏,那兩張空床,說不定就是給我們留的!”
我看著那兩張床,心裏也隱隱發寒。二胖說得沒錯,之前的八個保安都死在了這裏,剩下的兩張床很有可能是為我們準備的。
丁淩說:“先別慌,你說你覺得那些表格奇怪,哪裏奇怪?”
“好像有些共同點,我也說不清……”我正想說不知道,腦中靈光一閃,這些屍體和表格上的內容連在了一起,我恍然大悟道,“對,我想起來了,是這八個人,親屬和聯係人那一欄填的要麼是外省朋友,要麼是空白,看起來像是孤家寡人,即使失蹤了也沒人關心。我覺得不對的地方應該就是這個,一個人跑了找不到情有可原,七八個人都跑了,卻查不到行蹤,這就說不過去了。”
“可、可我們不是孤家寡人啊!”二胖道,“我要是有個萬一,我媽還不把這裏掀過去!”
難道我們是特殊的?我又起了一身雞皮,不,或許他們知道我是特殊的?
說起來,我早就覺得這份工作來得太巧,簡直恰到好處。
丁淩說:“你不是發現了個鎖嗎?先打開看看。”
我帶著他們走到那個鎖孔前,但是我畢竟不是做小偷的,拿著那萬能鑰匙,無從下手,還是把鑰匙給丁淩了。
丁淩先用手電掃了那門,道:“是推拉門。”然後蹲下,觀察鎖扣,“這個鎖倒是比樓上那間簡單。”然後就開始破鎖,看起來胸有成竹。
二胖站在我們身後,神經兮兮地對著那些單人鐵床晃著手電,語氣也變得神經質了:“老白,我怎麼覺得這些人隨時要活過來啊。”
“這種情況下,”我道,“你就別自己嚇自己了。”
“不是啊,”二胖說,“如果這些人不會詐屍,那為什麼會被用皮帶綁住?”
二胖這個懷疑倒是有理有據,我被他說得心裏發毛,正要轉頭去看那些屍體,門鎖傳來“哢嗒”一聲,丁淩站起來道:“好了。”然後摁住鎖兩邊,用力一拉。
我們原本以為是牆的門就滑向了兩邊,裏麵竟然還有一個一米見方的空間,整齊地放置著一排書架一樣的架子。
不過這些架子上並沒有書,而是放著一個個盛滿液體的玻璃罐。
當手電照在這些玻璃罐上時,我心中的震驚無以複加!
這些玻璃罐中,泡著一隻隻血紅的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