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高大的道士立即指著白長肅大喝,神情悲憤不已。白長肅下令截殺臨陣退縮之人,隻顧擂鼓傳令,並不搭理那些道士。
白長肅軍中將士們受這鼓聲的感染頓時士氣大漲,一撥箭雨攻擊不湊效,不一會又向著樊雲嶺的人馬射出一大群飛蝗,竟是無數一寸大小的鐵蒺藜骨朵兒!這東西隻管漫天發射,能傷人最好,不能傷人,落地了也會紮人馬的腳腳,令敵軍寸步難行!
咚咚!白長肅奮力擊出最後兩聲鼓鳴,又舉劍高呼。
“殺!臨陣退縮者死!”
那些道士眼看同夥被殺,正悲憤地望著白長肅,不想白長肅突然下令,那圍攻過來的百名壯漢立即甩出手中重錘直取他們項上人頭!
“退下!”
樊雲嶺一看那些道士就要殞命,急忙揮舞著紫棍往前策馬,奮力擋住了那漫天而來的錘子。
“你們這些憨貨!不好好修道跑來軍中做什麼,還不快滾!”
樊雲嶺一陣撩撥擊開了所有的飛錘,對著那些道士恨鐵不成鋼怒吼一通,那些道士獲救,盡皆感激地望樊雲嶺一拜,紛紛向著雪山之巔掠去了。
“飛盾開道!”
樊雲嶺奮力揮舞著紫棍不斷收割著那些壯漢的性命,一看自己人被鐵蒺藜紮得寸步難行,立即對著他們大喝。
樊雲嶺一語落音,軍中將士一邊奔跑一邊把手中的盾牌甩了出去鋪墊出一條路,眾人盡踩著這簡單的路麵策馬縱躍著向敵人飛奔而去。
鏜鏜鏜……就在樊雲嶺回首指揮時,無數把鐵錘又欺身而上,樊雲嶺急忙奮力挑開攻擊,然後持棍從馬背躍起直奔白長肅。
“擋住他們!”
白長肅眼看般般手段都無法擋住樊雲嶺的人馬衝擊,眼看那些嗷嗷怪叫的虎狼之師和那些披著虎皮的馬陣就要衝擊到,急忙黑旗一指,放出了軍陣內的戰馬。那些戰馬兩匹捉對,用粗大的鐵鏈子拖著一根巨大的圓木往前奔跑,那些木頭上竟打滿了五寸長的尖利鐵刺!
萬千戰馬飛奔,鐵蹄踏得地麵顫抖,巨大的圓木發出沉悶的撞擊聲更是駭人聽聞!
“橫刀砍下盤!插刀破滾木!”
樊雲嶺一邊叫著一邊衝白長肅而去。將士們得令紛紛下馬橫刀待命,那些發狂地拉著圓木的戰馬一旦前來立即被鋒利的陌刀砍斷馬蹄,嘶嘶嘶……無數慘烈的戰馬鳴響起!
嚓嚓嚓……無數圓木滾過來立即被插在地上的陌刀攔腰切斷!
嘩啦啦!隨著兩邊馬陣對轟,戰場交鋒處頓時血肉橫飛,樊雲嶺的兵士所在處,無數戰馬翻滾在地,那些滾木都翻飛了起來狠狠砸到了馬身上,人身上!
戰場血流成河,人心惶恐如末日降臨。白神軍有三寶,白神,黑色陌刀,瘋狂的勇士!
“好厲害的陌刀!給我殺!”
白長肅一看連這怒馬滾擂木都奈何不了樊雲嶺軍士的衝擊,隻好揮劍下令全軍衝鋒,雙方混戰開始!
嘭!嘭!嘭……那些壇子罐子一被擊中立即爆開一團團火球,炸得樊雲嶺的馬陣立即受驚往回倒卷,又接著和那些拖著滾擂木的戰馬糾纏廝殺成了一團。
“不想被燒死的都給我加速衝進敵陣!”
樊雲嶺在衝擊的路上一看到對方開始用火攻,急得對著自己人大喊,腳下不知不覺又加快了幾分速度往前掠去。
“殺啊……”
樊雲嶺手下的將士一突破馬陣,又看到那些裝滿油脂和烈酒的壇壇罐罐被拋灑了出來,紛紛策馬狂奔衝入敵陣,在馬背上揮舞著烏黑陌刀左劈右砍。
那些通體烏黑的陌刀在混戰廝殺中終於發揮出了令人恐懼的威力,刀刃過處,凡有阻攔紛紛被切開,如薄刃劃過豆腐一般。白長肅軍費了好大力氣構築的防線在那些烏黑刀刃的劃撥下,瞬時如土雞瓦狗紛紛崩毀!伴隨著紛飛的斷肢和汩汩流動的鮮血,被殺怕了的人馬正不斷後退。
白神軍黑陌刀,威力如斯!
這陌刀劉虛覓曾經花費極大代價去仿製過,可惜一直無果,天底下居然無人能分析出那刀的合金成份!
有了手中陌刀,樊雲嶺的手下無不以一當十,一時所向披靡。這一仗直殺得天地變色日月無光,這四麵環山的小平原上到處血流成河,從高山上流下的晶瑩雪水很快就被染得猩紅,順著山穀中央的那條小河汩汩向著穀外流去。這一仗過後,人們隻記得此處名為紅河穀,又稱白神穀,原名已經不重要了!
白長肅原本滿打滿算地以為以二十倍軍力重重圍住白神軍,再加上犛牛陣的衝擊,定能以軍力完全碾壓擊潰白神軍,殺了白神一舉揚名立萬,在目睹了白神軍如魔神一般的衝殺後終於恐慌了。
站在戰車上茫然四顧的白長肅此時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收拾殘兵敗將逃竄,那也許還能保住一條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