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權衡,起碼可以說明伊麗莎白的事情她能夠拿出來,這樣的話,她當年應該沒有直接參與,或者說,雖然參與了,但就算暴露了,她也不是直接責任方。
我看她猶豫不決,決定推波助瀾一把,
“肖夫人,您是要強的人,恐怕不會接受半生心血毀於一旦吧,而且您應該明白,既然有人查這件事,那麼紙就是包不住火的,您現在不說,遲早也會查到您頭上,如果您不是直接操縱者,倒不如現在賣我個人情,日後好相逢。”
肖真緊緊盯著我看,許久輕笑一聲,
“想不到紀梁現在連這麼緊要的事都告訴你,想當初,悅然不過是問了一問,便被他冷落了半個月。”
我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了一下,什麼人都能拿來跟我比嗎?
“好,我就給你,不過你得先給我看你手裏的東西。”
“好。”
我從隨身的包裏拿出文件夾,莫說是東西了,連人我都可以一起給她。
肖真拿了文件夾仔仔細細看了半天,之後繞道保險櫃,取出一個密封文件袋遞給我。
我趕緊打開查看,頁眉幾個大字赫然入目:
伊莎財產劃分協議。
我翻開內頁,裏邊詳細記錄了伊麗莎白名下所有產業,大到辦公大樓,工業廠房生產車間,小到旗下超模,各處房產,零零散散加起來竟有四五十處,下麵詳細規劃了伊莎查封以後產業拍賣時楚風,段氏,李氏,紀氏四家的瓜分計劃,以及如何相互勾結,相互通氣,拍賣時互不提價,以最低價位拍下產業。
最後落款處是,肖真,李偉平,段丹衣,紀仲和的簽字。
而底下的日期,竟然是當年的時裝周開秀之前。
這足以說明他們四家已然提前知曉伊麗莎白會在時裝周上東窗事發,但到底誰是主謀誰動了手,卻不得而知。
我抿了抿唇,不知道肖真是真的沒有參與前邊的計劃,還是故意留著更致命的一份不給我看。
多半是後者,畢竟這份資料雖然用處也不小,但畢竟不是決勝關鍵,也當然稱不起之前她說的那句能夠跟段丹衣同歸於盡。
我抬頭笑了笑,
“夫人啊,你我都是明白人,你若隻給我這個,那我便隻能給你證詞,無法給你人證了。”
肖真皺眉,
“為什麼?你不是已經拿到東西了嗎?你光給我證詞法院不認那根本就無效!”
“夫人,您這份文件同樣起不了關鍵作用啊,您如果隻有這個,那這交易我這樣做就很公平。”
肖真開口,一副正人君子模樣,
“我就隻有這些,而且這樣我已經是冒著得罪其餘兩家的風險了,你再咄咄相逼,恐怕太不仁義!”
這個生意場上老油條,真是皮壞了,還跟我提仁義,這厚厚一遝子文件文件不正是記錄的她如何的不仁義嗎,都是千年的狐狸,跟我玩兒什麼聊齋啊?
我直接起身,將她拿出來的文件袋當歸桌子上,
“夫人,您若是拿我當小孩子蒙騙,那我也不多說了,甚至這份文件我也可以不要,那證詞就算我送您,您留步。”
我轉身走的決絕,料定肖真不會就此罷休,果然,我剛剛下了電梯要出楚風大廳時,她身邊的文秘便過來攔住了我。
“這就是我最後能給你的東西了,其他的你如何要我都拿不出來了。”
我將肖真拿出來的優盤連接到她辦公室電腦上,畫麵很模糊,應該是隔著酒店的紗簾從外麵拍攝的,隱隱約約可以認出畫麵裏兩個人是紀仲和和段丹衣。
他們聊天的內容倒是聽的還算清楚,雖然說的不全麵,但也能聽出二人是在謀劃如何扳倒伊莎。
我收起U盤,看向肖真,
“肖夫人,您知道紀梁?那段丹衣呢,她知道嗎?”
肖真搖頭,
“我起初隻是偶然聽到紀氏兩父子的隻言片語,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伊麗莎白的兒子,直到那次,他從我手裏要走了我當年拍下的伊麗莎白的舊產業我才確定了。至於段丹衣,總之我沒有同她提過,不知道她會不會從別的地方得到消息。”
我點了點頭,那段丹衣應該是不知道的,拿到了滿意的東西,我便帶肖真去了現今車間主管呆著的小賓館,把人交給了她。
我拿了東西去找紀梁,一路上糾結的厲害,到底要怎麼給他看呢,事情似乎明了了,肖真李偉平隻是主謀們難以消化掉整個伊莎而不得不分享漁利的兩部分,而真正的主謀就隻有段丹衣和紀仲和。
段丹衣還則罷了,可紀仲和,他不僅參與了,而且是甚至高於段丹衣的主使,也就是說,根本上,這件事就是他提出來策劃的,不過是拉上段丹衣一起執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