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兒了？”湛天仰走到門口，握著蘇歡喜的肩膀問道。
在感情上，他總是衝動，也習慣了衝動，等他問完話才意識到或許自己的力道有些重了，按著蘇歡喜一震，他又輕輕的放緩了手上的力氣。
他一雙眼睛深情的低頭看著眼前的人兒，蘇歡喜一頭烏黑的頭發綁著一個小小的麻繩，斜披散在左肩上，臉色依舊蒼白，連唇都是白的，沒有絲毫的血色。
她一雙眼睛空洞的看著眼前的人，讓湛天仰看不穿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直到湛天仰心裏有種莫名發麻的感覺，想再次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蘇歡喜卻突然回答了他的問題：“我去上廁所。”
“怎麼不叫我呢？你現在身體這麼虛弱。”
蘇歡喜輕咧了一下嘴角，那抹嘲弄幾乎微小到不存在，令湛天仰甚至懷疑是自己看錯了，就聽見她說道：“你在嗎？”
“嗯？”湛天仰似乎是一下子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就聽見蘇歡喜又問道：“我的確需要你，但你在嗎？”
她是在問上廁所的這件事情嗎？湛天仰的眉心一擰，心下一緊，不，她不但是在問這一件事情。
沒等湛天仰反應過來，蘇歡喜便拂開他的手，自己一顫一顫的像個老太婆一般的走到房間裏頭去了，湛天仰這才慢半拍的跟上去，扶著她到床上去休息，她沒有拒絕。
湛天仰把蘇歡喜方才的提問當做是她還在生自己的氣，沒有再繼續那個話題說下去。
等替蘇歡喜蓋好了被子，湛天仰才問道：“那個……今天你沒有被……”
“你想問我有沒有和那個老男人上床？”蘇歡喜仰麵躺在病床上，隻有一雙眼睛陰森冷氣的斜視過來，毫不避諱的問道。
雖然湛天仰相信沒有發生那種事情，但是還是沒忍住問出口。
他點了點頭，卻聽見蘇歡喜在黑暗中依舊一雙貓眼一般的死死瞪著他惡狠狠的對他說道：“上床了，不隻是他，湛雲章、陸於峰，你曾經懷疑過的那些所有的男人，我都和他們做過。”
“什……什麼？”
蘇歡喜如願看見湛天仰一時愣住，心裏一抹得逞的快感，在湛天仰的詫異下，她很快大笑著說道：“我和你開玩笑的啊！怎麼樣？好不好笑？”
湛天仰板著一張臉，他還附在蘇歡喜手背上的手頓時一片冰涼，很顯然，他並不覺得好笑。
霎時，蘇歡喜臉上的那抹強擠出來的奇怪的笑容也收了起來，她潔白的牙在她開口一張一合中一下出現，一下被收藏了起來，就聽見她用一種淡淡的毫無感情的強調說道：“你還真是一點兒幽默感都沒有。”
“蘇歡喜，我知道你現在還在生我的氣。”湛天仰的臉色很難看，蘇歡喜現在的樣子讓他十足的難受，但是他知道，這些情緒是她應該有的，也是他應該受的。
“之前綁架的事情我要向你解釋，這件事情其實是……”
“夠了，我不想聽。”
湛天仰想要放下自己的驕傲將事情全都告訴蘇歡喜，然而蘇歡喜隻覺得好累，所有的一切，那些因果、那些得失、那些對錯，通通都讓她感到疲憊和厭倦，如今，她隻有一條路可以走，隻有一條路想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