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有你那個表哥幫忙擋酒,他醉了,我沒喝多少。”喬九站起身,方便王三秋解開自己的腰帶。
秦武不知道喬九的酒量,擔心他喝多誤事,幫忙擋了幾輪酒,將自己生生灌醉了。
“是何人今天在給你勸酒?”王三秋有些納悶,以皇上的意思,喬九隻是暗子,在府衙是閑職,當初剿匪也是用林凡的名頭。
他是皇上的人,沒有人敢得罪,也應該沒有多少人來討好才是。
“是李慈。”
喬九蹙眉,李慈現在為臨桐縣令,不知道為啥今天也跟二愣子一樣死纏著他喝酒。
王三秋也不解,難得就因為自己曾經親自開口敲他的禮金?
撇開這些不說,今天可是兩人真真正正的洞房花燭夜。
洗去一身酒汗味,喬九隻穿了中衣從旁邊的屏風後走出來,就看著王三秋躬著腰爬上爬下收拾滿床的零碎,還一邊撿一邊往嘴裏塞。
“你別動,讓我來收拾。”喬九走到床邊,將正要爬上去的王三秋抱住。
床鋪大了也有大的壞處,隻撿幾個花生也感覺費勁。
王三秋被喬九放在床邊的腳凳坐著,看著他伸手揭過被子一抖一兜,所有的零碎就收攏在一起。
屋裏點著的紅燭已經燒了小半,飄著熟悉的淡香,這玩意王三秋在京都城時用過。
放下圍帳,兩人相擁而眠。
喬九知道,自己最辛苦艱難的時候過去了,接下來就是平常人生活。
年前皇上放他出京時,陳公公暗地說過,讓他在外麵好好成家、生兒育女,當好皇上的眼線即可,以前的事全部忘掉。
喬九也知道,皇上如今已經執政,跟文官們爭鬥糾纏是長久之事,他們這批知道所有事情的老人最好消聲滅跡,不再出現在京城皇上麵前。
以前不讓他們成親,是因為他們還是一把刀,需要用來殺人的刀,最好光溜溜的好把握。
現在能成親,也是這些刀得藏起來,最好有牽掛,這樣好控製。
展鵬飛他們是皇上送來的護衛,也有監督作用。
喬九無心權柄,能在昌平府這樣的偏遠之地養老一生是最好的,況且這裏還有他的親人。
今天酒宴上,有表哥表弟貼心圍著,也讓他感覺到一絲陌生的溫暖。
也許,生活中能有些親戚也不是壞事。
第二天日上三竿,王三秋才醒過來,枕邊早已經是空蕩蕩的。
披衣起來,外麵伺候的婢女聽到聲響,趕緊進來端水取帕。
這裏沒有長輩,王三秋不用新婦敬茶,隻簡單的梳洗打扮,穿件單衫出屋。
沿著正院的圍廊走過小門,眼前是一個光溜溜的空地,喬九正穿著青布短衫,踏在幾根梅花樁上練功。
王三秋也不出聲驚擾,在旁邊的台階上選一個位置,坐下來看他身姿矯健的縱橫騰挪。
足足一盞茶的時間,喬九騰身一翻,從高高的木樁上輕輕落下,這才回頭看過來。
台階上,王三秋雙手托腮,臉飛紅霞,正看得如癡如醉。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