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起碼的尊重和信任,這樣做或多或少是種摧殘,隻在於程度是否明顯。再怎麼裝,痛苦就是痛苦,不會隨著伴生欲望的滿足而改變或能夠被忽略。所謂痛並快樂者,與幸福漸行漸遠,背道而馳,更像是呻吟者的絕望,沒有辦法作為生活的絮語。”
時天宇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裏繼續滔滔不絕,甚至都沒有發覺夏夢夢境早已經消失了,他正坐在沙發上激昂的自言自語,腳下躺著一個生死不明的老太婆,而和他同坐在沙發上的夏月卻依舊滯留在夢境中,此時緊閉的雙目卻流下兩行淚。
時天宇緩緩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嘴張得大大的、卻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他張皇無措的左顧右盼裏看著眼前自己一手造成的一切,即使在他頭腦中興奮得如電影一般過過無數道,他卻沒有想到當自己真正實現這一步的時候,怎麼四下裏會這麼安靜、如同從來沒有人出生過?
虐的本質是自身的痛苦無條件宣泄在他人身上,若時天宇本身的痛苦實在無法自己化解,動用這些力量釋放一下,也無傷大雅,畢竟還算自我控製的一種方式:一個人不能自我控製,基本上不能算人。
黑格爾說,一個人不能控製自己的情緒,不能成其為人。情緒的控製,老一個人憋著或轉移注意力也不行,借助一些力量多少能起到緩解作用;若時天宇本身已經沒有了這樣的痛苦和需要,這種力量的使用方式真的是不介入為妙。
上一次人體改造之後,時天宇覺得自己年齡感消失了,痛苦也隨之消散怠盡,他幾乎覺得自己就是永恒。
隻有在巫女那裏使他發生的變異,才徹底讓時天宇意識到其實情況是反過來的:那時他拘禁在組織裏也有點時間了,做過人體改造的不死人,他被改造的軀體才剛夠資格做為耗材為巫女們使用,而推薦他給巫女消耗的自然是他的第二任領導、也是科學部長,即使同為不死人、他依舊如黃連成那樣抓了時天宇當替罪羊。
即使是這樣,當時天宇獲得了力量之後,他還是如同夏夢之於夏雨煙在夢境中會陷入虐戀一樣,他依賴組織裏背叛過自己的科學部長供給自己吸血以保持自身力量平衡,一旦科學部長在組織中重新站穩了腳跟,暗地裏再次和長老會的人聯盟,將他這個如定時炸彈般的不穩定力量源剔除了出去。
時天宇卻依舊感激著組織至少給他留下了一條命,讓他可以在社會上繼續掙紮著、居然又回到原先的位置上繼續以往的生活,假裝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然而時天宇身上即使沒有了痛苦,也心中不安地了解到了女人身上的痛苦,她們身上這樣病態人格範圍裏的東西,一旦接觸了,他就會起殺心。
在夏夢和時天宇生活的這個地方,基本的性教育缺乏:放到桌麵上來談的時候,人人都沒有性.器官;下了台麵之後,似乎又成了人人隻有性.器官,難怪科學部長這個老外裝成中國人的時候,會把這片大陸的人動物化,對待他也像對待一條放在實驗室裏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