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愛恨皆恐怖(1 / 2)

現在他可以隨意使人生死,反而一切倒不好意思去計較什麼了,無論是時天宇對別人做過的、還是別人對他曾經做過的,然而事實畢竟還是擺在眼前。

時天宇唯一放不開的,就是他著實不知道,自己明明已經那麼強大,為什麼夏夢哪怕在夢境中、還是不依附於他,反倒對從小到大折磨她的母親依舊依戀?

連她妹妹夏月他都很難容忍了,更不說夏夢和她媽夏雨煙之間,時天宇更是無法接受,他真的明白不了,他一個人坐在臥室裏反複琢磨,即使連自己對組織的依賴,都沒有到這樣一種登峰造極的地步。

時天宇倒覺得一方麵是夏夢的個性,還有一方麵,是這次連著看過她那麼多重夢境才逐漸意識到,她在夢裏想要表達的思想觸及到人性尤其是女性內心中的真實,倒不在於其表現內容和表達手法。

夏夢的母親角色因為在意識邊緣中漂流被架空了,她在女性與母性之間尋求一種平衡點,試圖兌現從母親角色對自己作為女兒所做的承諾,由自己來養育她自己。

直到最後一場夢境裏,夏夢似乎如同換了一個物種,以另一個她試圖保護最終依舊被街頭危險生活奪取性命的小女孩出現,和著一個曾想因為夏夢的人格變異殺死她的小女孩一樣的女人一起,眺望著荒涼的街頭。

這個被廢棄的街道,代表著夏夢早已無從尋覓的母性角色:無所謂道路,無所謂希望,隻有無盡的探索中不斷的死亡。

時天宇已經分不清楚,這到底是來自於他個人的設定,還是他情不自禁的依從了夏夢的女性意識崛起後女性思想發展的史詩性死亡。

對於夏夢身為女性,時天宇還是發自內心的尊重,她做出了艱巨的努力和創造性的探索。沒有獨立有效的個體存在,群體隻是烏合之眾,暴君培養出的暴民。對於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她用女性的方式動用了她自己的智慧和潛能,可是不得不說,依舊死在他手裏。

不厭其煩的死亡,對於夏夢來說,無論是在時天宇這裏、還是在組織和母親那裏已經算是一種成功,隻有她的妹妹夏月,不讚同姐姐夏夢這樣的自我毀滅、卻又隻能眼睜睜地幹看著,不知如何是好。

一個承諾,即使舍棄了生命,變換了物種,甚至接受承諾的人已經消失,哪怕換來的,不過是一場廢墟和一條未知的道路,可是作為一個做出承諾的人,不管如何,都會去達成:不論結果,不記得失。

也許在做出承諾的同時,一個人就成為了戰士,每時每刻都是戰場。時天宇不記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承諾需要兌現,最後在地下室裏懸在鋼絲叢中間的夏夢並不是在求他,她是在求她自己。

就在這時,時天宇內心中的女性特質得以釋放,突然他的臥室房間裏撒下陣陣花瓣,花瓣輕舞得很清淡,片片碎片纏繞在他的發間,與他自身力量一起同為他至愛,那一刻他專注了然的神情也非常的吸引人,異常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