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隻有樓下的路麵隨時能夠撞擊向她的肉身,使她徹底的破碎,被消滅掉,這樣成為一堆碎肉的她才對姐姐來是安全的。
“無論我的身體和靈魂是怎麼樣組合起來的,我就是夏雨煙借屍還魂的一個介體罷了。”夏月時時刻刻都耳邊都回響著夏雨煙的笑:“我為了急於見到你,幹淨利落的向她坦白了你我之間的一切之後,甚至還遞交了包括我寫的所有的日記,有關於你我的。”
夏月當時親手遞過給母親看了之後,整個過程中,她都麵無表情,夏月時時刻刻打量著她的神色,生怕她反悔,又將自己扣押和滯留在沒有姐姐的地下室裏。
那夏月就隻有每天每日孤零零的一個人,在黑暗和孤寂之中,焦灼而恐懼的等待著母親的來臨,給自己帶來的皮膚完好的痛苦虐待。
夏月為了她自己、向母親出賣了夏夢,如果沒有夏月遞交給母親的日記,無論是組織還是時天宇,尤其是他對姐姐夢境的控製,不會那麼精準,準確到連夏夢的靈魂都在身體中無處安放。
“我是一個沒有藏身之處的人,由於我的膽小怯弱,我也把你徹底的扯入了同樣的境地。”夏月說到了,徹底崩潰了,她握住欄杆的雙手緊得連指關節都發白了,如同鐵箍一樣怎麼也鬆不下來。
夏夢緊緊的抱住她,自己卻隻是個影象,起不到半點阻攔的作用,她生怕妹妹就這樣想不開從樓上直接摔了下去,而她現在能有的隻有語言,她趕緊說:“不要再說了,不要跟我說這些,你知道嗎?我也許什麼都不知道,可是我隻知道一點,就是我想你,無論我的境地如何。”
夏月聞言目光才第一次完全從樓下的路麵離開,她望著夏夢的全息投影我,無望的嗚咽不已:“我真的留不下來呀,姐姐,你知道嗎?”
夏雨煙她最後那一輕輕的笑聲,是多麼得意和滿足,那時候夏月驚恐萬狀,夏月不知道她的笑裏到底是什麼樣的意思,夏月平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見過母親真正發自內心的笑,就是那一次。
而夏月現在才知道為什麼,是自己把母親變成了永恒、永遠橫亙在姐妹兩人之間。
“我們從重新見麵的那一刻開始,就再也沒有辦法在一起了。”夏月沉重的說。
兩人徹底的沉默了下來,連心中也一片寂靜,連灰塵的浮動都那麼的小心翼翼,仿佛連無形的思緒飄浮在空氣中,都布滿著傷痕,生怕受到一絲一毫的觸動。
時天宇現在卻還是試圖與研究員討價還價,想要從她那裏獲得世界之源的資料,兩人聯手,從祖靈那裏再次偷取它的力量。
“再跟我說這些,你以為這樣討好我就有用嗎?所有過去發生的一切就可以一筆勾銷,你說的太簡單了。”研究員對時天宇提供的條件不屑一顧,認為隻是他一時情急之下的口惠而實不至而已。
如果事情世界上的事情都有那麼簡單的話,恐怕她和時天宇根本就不需要那麼費盡心思,他得來操控一個世界,而她付出了那麼多,卻依舊無法獲得一個完整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