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毅在旁邊陪伴著她守靈,讓她想起了柳子毅陪她一起為楊子賀守靈的事……仿佛還瀝瀝在目。
劉飛雪萬萬沒料到相隔一年時間,親生父親因意外走了,現在養父母也因意外走了。她想不透生命為什麼會如此短暫,抬眸看著父母親切的遺像,劉飛雪一直有種錯覺,似乎他們沒有走,一頻一笑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晃過不停。她的淚水情不自禁的往下流,世間最親的兩個親人都在突然間走了,她的內心無限悲涼,她的淚在無聲不停的滑落,模糊了視線。
回想上一次離別時父母的叮囑,諄諄教導沒料到卻成了永別,劉飛雪仿佛一下子從天堂走到了地獄,沒有比這個更殘酷的事情了。
夜深的時候柳子毅看著疲憊無比,忽然間憔悴了很多的劉飛雪,心痛的問她“你晚飯跟本沒有吃什麼,吃點什麼夜宵好?我去給你做。”
劉家的鄉下,因劉林生夫妻在世時,習慣自己把持家務活,後來又搬進柳子毅的別墅,是以並沒請有傭人。請來幫手辦喪事的疏一輩親戚,白天過來幫忙,夜晚八九點全部都已回家,因此惹大的一棟劉宅,就隻剩下在念經文,超度亡靈的八位師父,那八位師傅在十一點時已吃了柳子毅叫來的外賣。
劉飛雪木木的搖頭,她實在是太難過了,一點兒也沒有胃口,柳子毅站起來,極快的去給她做了個雞蛋燙端來,看著熱氣滕滕的雞蛋湯劉飛雪更是淚如雨下,她不好意思拒絕柳子毅的一番好意,含著眼淚把雞蛋燙喝完。一樣的人,不一樣的做法,這個雞蛋湯令劉飛雪想起在天雲山莊時,二嬸母女煮雞蛋粥吃,經常會忘了她的存在,忘了煮她的那一份。吃完之後,看著身邊對自己關懷至備的柳子毅,她投去感激的一瞥。
也許是哭得太累了,又或許是吃了雞蛋湯,肚裏有了能量,劉飛雪靠著柳子毅守在靈堂聽法師誦經文,居然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夢中的劉飛雪居然回到了天雲山莊裏麵,“飛雪,我和淩玉嬌去地裏幹活了,”
“啊?”劉飛雪一愣,眼看著二嬸她們就要走,她連忙上去攔住她們,隨便找了個借口,“我……我早餐沒吃飽,你得給點米我,我吃不慣那饃饃,跟吞不下。
二嬸很不高興的看她一眼,“晚上再吃白米粥吧,我和玉嬌吃的都是和你的一個樣。在家沒什麼事做,記得把地掃了,把碗、鍋給洗了。”
“飛雪,你也好得差不多了,在家閑著也是閑著,我昨晚洗澡,衣服還沒洗,你待會兒順便幫我洗了!”淩玉嬌突然間想起這件事,交帶劉飛雪。
劉飛雪微愣,她不想幫她洗衣服,誰叫她今天早拿大碗裝多了粥,害得自己隻有一點兒粥水吃,根本就不飽,因為二嬸煮粥都是按三個人,每人一小碗的份量做。
淩玉嬌經常使詐自己先拿大碗裝米多的,然後再加適量水重燒,她的心計真強!這樣一來劉飛雪吃到的也許還不如淩玉嬌碗裏的二分之一,雖然她有給劉飛雪盛了一碗,可那一碗水多,米少,可這樣一小碗,對於劉飛雪而言,不足八分飽,氣得劉飛雪敢怒不敢言。
定定的看著淩玉嬌,脫口而出“可是玉嬌,你的衣服不都是每天晚上洗澡以後就洗的嗎?”
“我就是昨天晚上給忘了,現在才叫你洗!”淩玉嬌不敢對上劉飛雪投過來的視線,她其實是故意白!一想到這點,她的心突然間慌亂起來,連身體也不自覺變得奇怪不安起來,顯然她不是撒謊的料。
“你……”劉飛雪看著她明明算計好自己,才故意這樣做的嘴臉,心裏十分討厭,但是卻找不到詞兒頂上去。
劉飛雪站在門口,盯著二嬸和淩玉嬌遠去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淩玉嬌也許是被她這麼盯著慌神了,今天的步伐不但有點亂走得還特別的急,劉飛雪雙手抱臂,忍不住發嘮叨“什麼人嘛?在這個破地方,居然不是被差去掃地,就是被指使去洗衣服,過的居然是女奴仆的曰子!”
劉飛雪很無奈的去收拾碗筷去洗,也不知道怎麼走路的,一不留神腳讓櫈子給絆倒了,手上的碗全部摔碎落地,嘩啦啦的一地都是碎片,更為恐怖的是手上也插了一塊碗的碎片,血瞬間噴射出來“啊……”的一聲她給驚醒了。
柳子毅聽到他突然叫起來,知道她剛才打磕睡發惡夢了,伸出手替她擦了一下頭上直冒的冷汗,連忙安慰道“有我在,沒有事,你放心吧!”他的眼眸裏滿是痛惜。
劉飛雪揉揉太陽穴,往窗外看去自己這一覺醒來,外麵的天已經灰蒙蒙的亮起,誦經的法師還在不停的誦經,而背後的柳子毅因一宿未眠則雙眼通紅,眼中布滿血絲,一副憔悴的模樣讓劉飛雪有點不好意思。
劉飛雪眨了眨惺忪的眼睛,一時之間似乎還沒反應過來,剛剛發生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實的,伸出手去捏一把自己的大腿,真的好痛,忍不住小聲呢喃道“還好不是真的,是真的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