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桑葚兒的聲音對他說:“我要不救你,你早就死翹翹了!”
被浸泡著,小子心裏還是不踏實:“這怎麼救的呀?我還泡在水裏呢。趕緊拉我出水呀。”
“你不泡在水裏,早就被燒死了。”
他這才明白,不是道人把它泡在水裏的,是這個小丫頭搞的鬼,還有這種治病的方法嗎?
桑葚兒問他是不是吃了什麼藥?
袁小子在水裏沒辦法點頭,也沒辦法動身子,雙手也舉不起來,他隻有仰麵朝天說:“是吃了好多藥,在煉丹的山洞裏找到一些小瓶子,中毒以後實在難受,就亂七八糟吃了一些,病急亂吃藥,我也搞不清是幹什麼的,隻管往嘴裏塞就是了。”
他不是一個多話的人,但在這個地方軟弱無力,生怕邊上人走了,把他一個人泡在水裏,那可真的是玩完了。於是就說了一大堆的話,想把身邊的人留住,因為這是唯一能救他的人。
桑葚兒說:“你沒有感覺到,自己全身就像火燒一樣的嗎?”
“何止是全身的,五髒六腑都像被塞進灶膛一樣,大約是中毒的。”
小醫女就問他中了什麼毒?他哪裏知道那些毒是什麼名稱呢?隻是告訴她,過了小橋,到竹林裏的第一間木屋裏喝了茶,然後就渾身難受。再以後,在紫色花裏中了毒,可是喝了好多水,撒了好多尿,好像毒都排解掉了。再以後,就是跟蹤花媚媚,上了房頂,摸了兩手的白粉,又一次中毒。再再以後,就是白煙中毒……
最後他說:“我中毒太多,成了一個毒罐子了。不是吃了很多藥,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對他中的毒,桑葚兒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隻是告訴他,後麵兩種毒是自己釋放的,那是以毒攻毒的,反而降低了他受的毒。
袁小子不太相信,紫色花的毒,明明是自己喝水撒尿放屁排掉的。已經中毒太深了,你怎麼明明看到我進去了,反而還要放毒呢,不是給我雪上加霜嗎?可是他不敢說,生怕得罪了這丫頭,她可是刺藜,正等著她救呢。
她似乎並不想把他從水裏撈出來,隻是像審犯人一樣,問這問那的,還是問他吃了些什麼記得清楚的藥?他記得最清楚的就是吃了一靈丹,再就是吃了火龍丹。
“什麼什麼?你居然吃了火龍丹?”對方尖利得像錐子一樣刺著他的耳膜。
“是的,而且,把四顆火龍丹都吃了。”
他雖然沒看見,但也聽見桑葚兒跳起來了,而且氣急敗壞地責問他:“你不知道我們正找火龍丹嗎?你既然得到了,為什麼一個人獨吞?”
袁小子十分委屈地說:“我也不知道啊,是跟蹤那個什麼花小姐,進到了屋子裏,看見她躺在地上,已經被打得半死。就看到那間屋子,不,不叫屋子,就像一個大大的圓筒,四麵都有怪獸,嘴張大的時候,四個方向都有紅色的珠子噴發出來,亮閃閃的,先把她打倒了,也把我打傷了。中毒以後我張嘴喘氣,珠子居然向我嘴裏噴射而來,跟著就問我嘴裏鑽,一顆還不行,最後四顆全進了我嘴裏,還來不及吐出來,就滑進肚子裏了……”
“死去吧!你個窮奢極侈的家夥!”雖然看不見,但是能聽到,桑葚兒生氣地在岸上跺腳轉圈子,“你和那個生瓜蛋一個德性,見到女人,就像蒼蠅見屎一樣緊盯著不放是不是?”
“哪裏喲,”袁小子委屈地叫起來了,“隻想找她打聽一下生瓜蛋到哪裏去了?想問她一下,哪裏能找到火龍丹?看她換了一副短打扮,十分神秘的樣子,這才跟蹤她的……你不也是跟著她去的嗎?”
這一問,把桑葚兒問住了,的確,自己也是跟著過去,才發現袁小子跟在她後麵。按道理說,應該著急地找袁小子才對,跟這個女人跑幹什麼呢?還是自己童心未泯,湊熱鬧看稀奇……
不過,不是跟著她,還不會這麼快就找到小子了呢。把生瓜蛋一個人甩在那邊,就是聽說那女子要救她母親,好奇心上來了,她母親到底在什麼地方?為什麼被她父親囚禁起來?她如何能救得了?
看她朝著那堡壘一樣的房子跑過去,卻沒有從門廳進入,是畏懼她父親吧。桑葚兒搶先一步,飛在房頂上,撒了一些藥粉,一方麵留下線索,另一方麵倒還是毒花小姐的。也算是達到了目的,否則她不可能進去就被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