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龍說:“別給他吹牛了,他那時進入我嘴裏,不就差一點變成我的大便了嗎?”
“沒那麼容易啊,我們是幹嘛的?老虎不吃人,就當我們是病貓?告訴你,他的法器不是吃素的,我的拂塵也不是吃素的,真正要打起來,你未必打得過我們。”桑葚兒譏笑地望著他,這時候才表現出堅定地站在袁小子一邊,告誡李龍,“還是聽我們的好,說不定,我們還有共同的朋友,共同的師傅,共同的敵人呢!”
聽她那麼一說,李龍這才不擺打架的架勢了,放過了小子,哂笑道:“我們隔著一千多年,有什麼共同之處?怎麼可能有共同之處?算了算了,你們也別跟著我了,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不過我沒媽了,你們小娃娃還是有媽媽的,我放你們一碼,你們走吧。”
袁小子不放心地問:“你到哪去?”
李龍提起手裏的包袱,就說先把這玩意兒安置好了,再去找道士去。
桑葚兒與袁小子一呶嘴:“你們還沒有完呢,他又去找你師傅算賬去了。”
小子邊扁著大嘴笑了:“我都找不到我師傅,他還能找到我師傅嗎?”
本來要走的,李龍又站住了腳步:“什麼話?莫非你也是個小道士不成?不過你又沒拂塵,你這女娃娃倒是個道士,還是個女道士。”
小子不高興了,說:“你才是道士呢,你一家人都是道士。”
李龍笑起來了:“我一家才不是道士,他們都是漁民,其實,我拜了個師傅是道士,所以我就成了道士。”
小子摸著自己的大扁頭笑了:“是啊,我們都拜了道士為師傅,師傅是道士,我們當然是小小道士了。這才是啊,大哥二哥都差不多。既然如此,我們都是一家人。”
“誰和你一家呀,如果你是東山觀道士的徒弟,我們就是仇人,我們就是對頭。”
見李龍臉更黑了,桑葚兒淡淡一笑:“那也未必。不過,說不定,我能幫你找到你師傅,這是現在你要先放過那個女人,還有和你打鬥的道士們,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李龍不相信,說自己都沒辦法找到,不說出來就不放小子,就叫桑葚兒給他一個說法。
“你聽我的還是聽他的?”桑葚兒衝著袁小子問。
小地方的廚師,學徒期間什麼活都幹,袁小子當然有跑堂的經驗,端著茶壺,就像端著菜碗一樣,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放手,他就覺得這壺熱茶太珍貴了,左手端得穩穩當當的,隻用右手應付李龍,現在得到聖旨一般,毫不猶豫地說:“我當然聽我們大小姐的啊。”
說完一溜煙兒就跑了。
李龍氣得吹胡子瞪眼睛的,腳一跺說:“不是看在你是我的恩人,我跟你沒完!”
桑葚兒居然拿起拂塵,走到房間的另一端,那裏有一張長榻,盡管沒有金鑾殿華貴,但是椅背上麵也攀著兩條龍,看來是皇帝休閑用的,在上麵掃了一下,笑眯眯地說:“師兄別發火,請坐,請上座……”
“我又不是皇帝,我幹嘛要坐到那裏去?”李龍正在氣頭上,沒聽到她剛才的稱呼。
“你既然當過龍,就有資格坐龍椅啊。”桑葚兒笑得像花兒一樣,“你要坐龍椅,師妹也跟著沾光哦。”
“嗯,你說的有道理,龍椅龍椅,就是給龍坐的嘛。”他興高采烈地坐上去,聽他後麵一句話,又坐不住了,“師妹?你是誰的師妹?”
“我是你的師妹啊,師兄認不得我是不是?”
“我是你師兄?你師從誰呀?”
“當然是大名鼎鼎的徐福哦,不過那是他的名諱,我們還是稱他徐太師好,師兄,你說是不是啊?”
李龍從龍椅上蹦起來了:“你怎麼可能認識徐福?不不不,你怎麼可能認識我的師傅?徐大人怎麼可能收你為徒弟?他可被關到密室裏去了啊!那個地方沒人能夠進去,我就是現在想進去也進去不了。”
“跟著我進去,你就能跟我見到師傅了。”見他鼓起銅鈴那樣大的眼睛,一點兒不相信的樣子,桑葚兒把手中的拂塵繞了繞,“你看,我的拂塵還是你師傅的胡子做著呢。”
“我師傅的胡子?還給你做拂塵?”李龍驚呆了,彎下腰,輕輕地走過去。
桑葚兒舉起拂塵,讓他看個仔細。他捏捏自己的胡子,再捏捏拂塵的毛,是一樣的,聞了聞,難怪開始聞到的時候那麼神秘,真有師傅的氣息,隻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一道黑的一道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