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府裏-------
越呈蘇看著那滿箱子的書畫,沉然一笑:“辛太傅真是出手大方,這麼多名畫書籍都送給了你。”
寧溶月在一旁指揮著阿福掛畫,抱著手爐的回身一笑:“那當然,我是誰啊!可是太傅最心愛的女弟子。”
越呈蘇無奈的笑著,走到她身旁看著阿福此時正掛的洛神賦圖:“顧愷之的這幅畫細勁古樸,仿若春蠶吐絲,果真是有名的三絕才子,真是好畫。”
寧溶月眨了眨眼:“小三哥,你不會是羨慕了吧!”
越呈蘇笑了笑:“是又如何,平日在書院我們這些求他把水陽溪的那張臨摹帖子拿出來我們觀賞一下也支支吾吾的,如此珍貴的畫辛太傅送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要是你喜歡這幅我就送給你,反正那箱子裏還有許多比這更好看的。”寧溶月說著,就要去拉阿福下來把畫給收起來。
真是大方啊----越呈蘇噙笑:“不必了。”
寧溶月此時已然將阿福拉下,自己爬上了凳子取畫,因為抱著手爐又在凳子上墊著腳,在取下畫繩的時候一個不穩便向後仰去,阿福嚇得大叫:“小姐小心。”
越呈蘇此時在她身後從容的攬過她的腰身將她從凳上抱下,懷裏的人幽香沁人,讓他神思一滯後恢複自然,待將她扶穩後看著她被嚇得呆滯的神色後一笑:“雲兒,你都這麼大了還這麼冒失。”
她深吸了一口氣,望著眼前這個朗然如月的男子,兀自一笑:“謝謝小三哥。”說完又想到了什麼:“我的畫!”
越呈蘇微笑著眼神一撇,她順著他的眼神看去,那幅畫正好端端的在他另一隻手上拿著,越呈蘇放開她腰間的手,有些神色微恙的將畫放到她手裏:“這畫還是你掛著吧!我府裏的也不少了,沒地方掛。”
寧溶月聽後,撇了撇唇角將畫遞給身後的阿福,又走到越呈蘇麵前說:“說起好畫,梁上居的顏先生那裏才多。”
越呈蘇不可置否的點頭笑說:“是啊!自認識顏兄開始他就喜愛收集名畫古籍,他那書房裏堆得珍畫數不勝數,好幾次去我都不是為了聽曲子而是為了到他書房裏看畫的。”
“前段日子我聽越姨夫說,顏先生送了一副他求了多年的韓熙載夜宴圖,越姨夫開心的不得了。”
說道這裏越呈蘇也笑:“是啊,我父親尋這幅畫已經尋了好多年了,結果顏兄突然就派人給他送到了府裏,他可是樂得一晚上都睡不著,惹得我娘直接將他趕到客房去了。”
“可我還聽說,韓熙載夜宴圖是顏先生曾在相府做優伶時相爺所贈,那幅畫對顏先生十分重要,可見,他當越姨夫真的是知己友交。”
越呈蘇看著她,有些詫異的說問:“那幅畫是季相爺所贈嗎?”
“嗯-------”寧溶月點頭,又繼續說:“這還是君陌在帝都時跟我說的,我知道後就突然想起了五年前,那年我雖然還小,但是那麼大的事也是有記憶的,季相爺被人誣陷謀反,皇帝陛下一氣之下誅了相府滿門,一百多人都被殘忍處決了,想了想那個時候顏先生還在相府做優伶,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逃過那一劫的。”
越呈蘇聽後:“顏兄那時雖還是相府優伶身份,但皇上下令誅滿門時顏兄並不會受牽連,所以應該是被平安送出相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