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婉轉動這杯子,未曾飲過酒,感激又自責的看著元繡,慚愧說道。
“這些年辛苦你們了。”
元繡含笑搖頭,目光十分堅定,就算前路再難再險也要勇敢的走下去。
“公主別這麼說,咱們的骨子裏都流淌著皖州的血液,為了皖州這點苦算不得什麼。”
話雖如此,可是她們的眼眸裏卻明明流淌著悲傷。
元繡抿嘴一笑,反而安撫羅婉說道:“我們在雲中城裏到還好,倒是公主您在蠻荒沙州城中求生才是真正的辛苦。”
道罷,元繡伸手扶住羅婉的手,兩個人微微一笑,相顧而視。然後元繡重新為她擺好杯子,緩緩倒上一杯酒,說道。
“公主快嚐嚐吧,這是皖州的杏花酒。”
“杏花酒——”
羅婉聽罷,冷冷一笑,然後悲憫的目光突然變得高傲,然後又換作冷漠之色。
她一飲而罷,久久望著夜空,冷傲的一歎說道。
“自幼國破離家,我已不知道杏花酒是何味道。”
元繡忠心凝望著她,執著的說道:“國之不國,不過公主還有我們。”
羅婉莞爾一笑,如春風沐浴著元繡,仿佛給了她一縷希望。元繡含笑再道。
“城主既然選擇了現身,那麼是否要告知宮中意寒?”
羅婉搖搖頭說道:“在我來之前便已經飛鳥傳書給意寒了。”
她二人口中的意寒自然便是大王赫連千帆身邊的蕭美人——蕭意寒。原來如此,這皖州後人雖然人數不多,不過手腕過真厲害,居然已經已經深入了王宮裏。
二人幹了一杯,元繡再滿上一杯酒,羅婉低眉盯著杯中清澈的杏花酒,再說道。
“如今龍憶皖留在飛鷹堡呼延繼身邊,呼延繼許諾他,彼時會借給我們兵馬。呼延繼的為人可信,不過他自己能否在蠻荒做大還不好說。咱們不能總寄希望於別人,所以我三年前便養了一些傭兵。但是這些遠遠不夠,我們的複國大計需要足夠多的前,所以我才會以趁著這次賭王大賽現身。”
元繡對她深信不疑,欽佩說道:“公主的賭術我是知道,這次賭王大賽的頭獎非你莫屬。”
二人四目一觸,彼此暗笑著,然後羅婉又搖搖頭尋思著揣測道。
“雲中城的五大賭坊分屬不同的部族豪門一向王不見王,可是這一次居然能夠坐下來共同舉辦所謂的賭王大賽,元繡你就沒有覺得不妥嗎?”
羅婉如此一說,元繡這才開始懷疑其中的隱情。凝眉不解,搖頭遲疑道。
“公主說的是啊,他們到底為何呢?”
羅婉暗笑自信,想必是一件有了答案。她將杯子遞給元繡,讓她再添一杯酒,說道。
“你不是說,之前南院侯因雁山學院一事惹得各部不快嗎?那麼你想想,這件事會不會與此有關呢?”
元繡沒想明白搖頭不知,羅婉繼續說道:“能夠讓各部共同坐下來,必定是有共同的利益,眼下除了他們有共同的敵人之外我猜不到還什麼緣由了。但是我對雲中城的具體情況不熟悉,就不知道五大賭坊的賭王大賽會怎麼與南院王府牽扯起來。”
羅婉以及說得夠仔細了,元繡終於也明白了,她突然也從中得到了一個重要的線索,大笑起身,告知道。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