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查過我。”顧明月也拿起酒杯。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讓你沾手南都投資的機要文件。”靳薄言斜過酒杯。
顧明月就把酒杯湊過來。
清脆的聲響後,兩人各抿了一口酒。
“既然你查過我,你一定知道我不是我父母親生的。”顧明月嘴角有勉強出來的微笑,“我父母領養我的時候,我五歲。而我到孤兒院的時候,剛滿三歲。我剛才說我害怕受窮,是因為在對我原生家庭僅剩不多的記憶裏,隻有一個字:窮。如果不是窮,我親生母親也不會把我騙到孤兒院門口玩捉迷藏,然後再也沒有出現。”
“……”靳薄言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緘默,飲盡了杯中的酒。
顧明月想要擦淚,卻發現眼角幹澀。
這段回憶,在她內心深處埋了太久,已經幹癟到隻剩一個輪廓了。
顧明月也喝光了杯中的酒,悲從中來:“如今我對親生母親的記憶,隻剩冰天雪地裏的一件補了又補的棉襖了。”
靳薄言久久不言,續上酒。
“這就是為什麼我選擇金融專業,並拚命讀書的原因,因為我要賺錢。我不但要賺錢,更要操控金錢。我不要被金錢所累。”顧明月一樣脖子,再次將杯中的酒喝幹。
靳薄言看著顧明月故作堅強的樣子,沒有同情,隻有尊重。
“你養父母對你好嗎?”
“好。我養父母不能生育,所以才領養的我,”提到他們,顧明月的鼻子發酸,“就是因為他們對我好,所以走的時候,我才特別傷心。”
靳薄言掩不住眼神裏的失落,自言自語:“有時候……親生父母,還比不上養父母……”
“什麼?”顧明月聽得並不真切。
“沒什麼。”靳薄言放下酒杯,“下周開始你可以去個人理財部實習。”
“靳總……”顧明月也放下酒杯,“你是說真的嗎?”
“但是晚上你還是我的助理,吃得消嗎?”靳薄言恢複一貫的冷漠臉。
“吃得消!”顧明月高興地跳起來,但因為喝了酒,一時沒站穩。
靳薄言很利落地扶住她的手肘:“醉了?”
顧明月臉頰上的紅暈如此明顯:“有一點……我其實酒量不好。”
“我知道。”
靳薄言一句話,顧明月臉紅更甚。
周一早晨九點,顧明月帶著自己的各種證書,走進個人理財部的大門。
員工們已經開始上班了,一些人對著電腦屏幕不斷點擊鼠標,而另一些人則電話不斷,交換著各種股市信息。
迎接顧明月的,是個人理財部的高級理財師,陸闞。
一個看上去比顧明月大不了幾歲,卻成熟穩重地多的男人。
“你就是顧明月吧?”陸闞上下打量了一眼顧明月,“歡迎來到個人理財部。”
“您好。以後還請多多指教。”顧明月主動伸出手。
陸闞輕輕握了一下,禮貌地放開:“不必客氣。主管安排我做你的師父,這段時間,你就跟著我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