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總……”顧明月看著靳薄言再次走向浴室的背影,有些灰心。
浴室裏的水聲,淅淅瀝瀝,沈澤風威脅似的臉還在眼前,顧明月陷入了沉思。
她怕的,並不是這層關係被公開之後,可能會隨之而來的輿論。什麼娛樂版麵、新聞報道,根本都不在她的考量。
她害怕的是,靳薄言會因為這件莫須有的事情把她趕出南都投資集團。對顧明月來說,好不容易進了個財部,又有陸闞這麼好的老師,她很珍惜這個機會。
而如果靳薄言一旦把她趕走,鋪天蓋地的新聞過後,她可能也無法再在金融圈立足了。
顧明月真的不知道,她離了金融圈還能做什麼……
告訴靳薄言,照片就會被公開。
不告訴靳薄言,她又不想出賣南都投資的機密,沈澤風一定不會放過她……
想來想去,顧明月找不到任何折中的辦法。
“你這個樣子,很容易讓我懷疑你是在思春。”
不知何時,靳薄言已經穿著浴袍靠在門邊,看著顧明月苦思的樣子。
顧明月正煩著,無意搭理靳薄言的嘲諷:“有您在,我還思春做什麼?”
“嗯?”靳薄言抱臂狐疑,“你說什麼?”
顧明月連忙解釋:“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是說,伺候您我都忙不過來了,哪還有時間思春。”
靳薄言輕笑出聲:“你有點嚇到我了。”
“唉……今天真是說什麼錯什麼……”顧明月起身,“靳總,我去洗漱一下,您先進去睡吧。”
“我不進去。你進去睡。”靳薄言拎起電話,讓前台送一瓶酒過來。
“什麼?您讓我睡床?”顧明月摸不著頭腦,“那您睡哪?”
“我剛才在飛機上睡夠了。”靳薄言捧著筆記本,慵懶地坐到沙發裏,“如果你困,你就睡。”
顧明月倒是想睡,但哪裏還有心情。
“那我先洗漱吧。回頭來替您查看郵件。”
“也好。”靳薄言放下筆記本電腦。
顧明月在衛生間裏簡單地洗了個澡,洗完還特意把衛生間裏掉落的頭發清理幹淨,深怕被靳薄言嫌棄。
洗完澡出來,靳薄言已經把客廳的燈關到隻剩一盞釣魚燈。
溫暖昏黃的燈光下,一瓶軒尼詩,一桶冰塊,一隻酒杯。
加濕器裏正在噴著水霧,顧明月居然會覺得氣氛正好。
而靳薄言正站在窗前,抱臂欣賞著首都繁華的夜景,右手裏捏著另一隻酒杯,杯中已經空了。
“靳總。”顧明月坐到沙發邊,拿起筆記本電腦,“需要我幫您再倒一杯酒嗎?”
“三塊冰,謝謝。”靳薄言沒有回頭。
靳薄言也會說謝?
顧明月心裏想著,手上卻很利落地開始倒酒。她這才發現,這瓶酒,已經去了一半。
窗邊的靳薄言,收神,看一眼手表,深吸一口氣,重重吐出:“零點了。”
“是啊,夜已經深了。”顧明月隨口附和,心裏卻紛繁複雜,根本無心。
“你不睡?”靳薄言回頭,坐到沙發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