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個澡反倒不困了,幹脆工作吧。我把您後兩天的具體行程排出來。”
靳薄言點點頭,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冰冷的液體劃過喉嚨,瞬間變成滾燙。眼底,紅色的血絲在蔓延,幸好,有酒精這個借口可以解釋。
“服務生多拿了一個酒杯,你要喝一點嗎?”靳薄言的聲線,比平常略高。
顧明月看一眼濃醇的金色液體,猶豫片刻還是放棄。
事情已經夠亂了,她更加需要清晰的思路來對付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您喝吧,我工作。”
“……”靳薄言頓了頓,突然放下自己的酒杯,“喝點,就當……陪我。”
顧明月正在鍵盤上跳躍的手指,停下,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靳薄言:“您……今天有點……”
“不同,對嗎?”靳薄言替顧明月倒了五分之一杯酒,“自己加冰塊。”
顧明月遲疑片刻,放下筆記本,拿起杯子聞了聞:“好烈的酒啊。”
“這種夜晚,酒烈才好。所謂借酒澆愁,酒若不烈,怎能澆愁。”靳薄言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可是酒烈傷身。”顧明月一邊說著,一邊往酒杯裏放冰塊。
其實對她來說,借酒澆愁又何嚐不是目前逃避現實的好辦法呢?
靳薄言的嘴角揚起一絲苦笑:“傷身總比傷心好。”
顧明月拿著酒杯的手頓住:“靳總,您……醉了?”
靳薄言一仰頭,將杯中的酒盡數喝盡:“你記住:醉了的人,是不會承認自己喝醉的。”
他又要去夠那瓶酒,顧明月接過他的酒杯:“我來吧。”
靳薄言再次拿起酒杯的時候,湊到顧明月麵前,示意她碰杯。
顧明月雙手奉上酒杯,清脆的聲響之後,靳薄言又一杯落喉。
顧明月也學著他的樣子想要把酒悶了。誰知喝下一大口之後,她一個激靈,差點把酒吐出來,嘴裏發出“噝噝”聲,辣地閉上眼睛:“天呐……”
靳薄言大笑出聲,笑得前仰後合,笑到顧明月看著他如此大笑不止的樣子,開始懷疑從來不笑的他今天究竟是怎麼了。
可是,笑著笑著,靳薄言的笑就變了味,胸口洶湧而來的傷悲與酒精帶來的醉意混合在一起,令他眉尾的青筋開始凸顯。
顧明月還在奇怪,他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情緒起伏那麼大。
“靳總……您怎麼了?”顧明月上前,試圖去拿他手裏的酒杯。
靳薄言卻揚手將酒杯抬到半空:“別勸我,讓我喝。你也喝。”
“……”顧明月心裏開始發毛,一向隱忍的靳薄言,今天這個樣子,的確令人意外,“您把杯子給我,我替您滿上。”
“你別想騙我!”靳薄言一把拽住顧明月的手。
顧明月的手被他醉後的大力捏地生疼。
“靳總……我好疼……”顧明月想抽手卻不得。
靳薄言猛然想到了什麼,霍得放開顧明月,眼裏卻在發紅:“疼?你能比我更疼?”
顧明月一開始沒聽清,回味起來,才明白。
“靳總,您今天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