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懂。”顧明月加重手上的力道,“有些傷疤,能愈合,有些就是不能。如果不能愈合,也忘不掉,就選擇忽視吧。至少能換來內心短暫的安寧。”
靳薄言偏過頭,似有深思地看著顧明月,他就知道,這種原生家庭的痛,她能懂。
“你該休息了。”他起身的時候,有些搖晃。
顧明月下意識地想要去扶,卻不想酒勁上來,也自顧不暇。
“你喝醉了。”靳薄言拉住顧明月,看到她臉頰上的紅暈。
“我酒量本就不好。”顧明月用手指的冰冷給臉頰降溫,“再說了,您剛才不是說了,醉了的人才不會承認自己醉了。”
“是啊……是我說的。”靳薄言用手背擦去嘴角的酒漬,“你去睡床,我睡沙發。”
“這不行!”顧明月拒絕,“您是領導,您睡床。”
靳薄言皺了眉:“你是女人,你睡床。”
“不用了。”顧明月雖有醉意,但腦子還是清醒的,“我扶您去睡。”
“別廢話!”靳薄言突然大聲,一把將走過來的顧明月打橫抱起。
“啊……”顧明月被突如其來的失重感弄得驚呼,不但是因為靳薄言突如其來的動作,更是因為她知道靳薄言已經醉了,這樣搖搖晃晃的樣子,把她摔了可怎麼好。
“靳總,放我下來。”
“你以為我醉了就連你也抱不動?”靳薄言故意逞強似地大步向房間走去。
顧明月嚇得緊緊摟住他的脖子,深怕下一秒她的腰會摔斷。
幸好,靳薄言步子倒還算穩。
“怎麼樣?我沒說錯吧?”
靳薄言把顧明月扔進床裏的時候,用了大力。
顧明月隻覺得頭一暈,就落在了床裏。
幸好五星級酒店的床夠軟,要不然靳薄言這樣一扔,她得散架。
“靳總,那晚安了。”顧明月用被子將自己裹緊,卻發現靳薄言的眼睛還直愣愣地盯著她,“靳總,您還有事嗎?”
“沒……事了。”靳薄言轉身就要走,卻突然感覺天旋地轉,一個不吃力,就倒在了床上。
顧明月的大腿,被他壓在身下,試圖挪動,卻發現他的身體極重。
“靳總……靳總……”顧明月想要喚醒他。
靳薄言卻隻是將在床沿外的剩餘身體挪到床上,醉暈過去。
顧明月的內心裏是拒絕這種姿勢的。可靳薄言的側臉,就靠在她的身邊,醉意朦朧下,看起來竟然比平時還要好看許多倍。
此刻,他閉著眼,眼尾的弧線比白天要柔和許多。嘴角時而抽動,眉頭輕輕皺著。
顧明月沒忍住自己,試圖用指腹將他的眉頭撫平,卻發現那裏已經有了細細的紋路,已經撫不平了。
一種淡淡的心疼彌漫在顧明月早已完全卸下的心防間,用被子將他的身體裹好。顧明月也安然地躺倒在床上。
鼻尖,是靳薄言的體香,伴著她迅速地進入了夢鄉……
叫早服務的電話響起的時候,顧明月隻覺得頭疼。感覺還沒睡多久,天就亮了。從口腔到胃,都還是酒精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