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著幹什麼？”宋妍沒有轉頭，卻提高了聲調，“趕緊寫一份情況說明，把這次的情況說清楚。”
顧明月沒有做聲，默默地坐進自己的工位裏。
下班後，頂層辦公室裏，靳薄言正坐在舒適的座椅裏，喝著手裏的咖啡。
顧明月敲門而進：“靳總。”
“下班了？把上周的周報剛上來，你整理一下，晚上彙總一份數據給我。”
“好。”顧明月低著頭，默默打開筆記本電腦，登陸郵箱。
“明天的行程你先空著，我想休息一天。”
靳薄言本以為顧明月會奇怪地問自己原因。
沒想到她卻依舊說了聲“好”，就顧自己做事情了。
靳薄言抬頭看一眼顧明月低垂的眼簾，隨口一問：“踩地雷了？”
“嗯？”顧明月望向靳薄言的方向，“什麼？”
“臉那麼黑。”靳薄言起身，踱步至顧明月身邊。
“唉……”顧明月大歎氣，“工作上遇到了一點麻煩。”
“說說？”靳薄言坐到顧明月的對麵，手肘撐在桌麵上。
“靳總您有空聽我這種實習初級理財師在工作中遇到的問題嗎？還是算了，不然你還要說我幼稚。”顧明月繼續手頭上的工作。
“你不說，我現在就打電話問你們個財部的主管。”靳薄言作勢要拿電話。
“不！您別打！”顧明月攔住他，“我告訴你就是了。”
這樣，顧明月就將今天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講了一遍。
不過，她並沒有急著推卸責任，隻說了關於賬戶操作的事情，並沒有提及宋妍究竟有沒有讓她操作賬戶這個問題。
“所以你選擇了殺跌？”靳薄言追問。
“嗯，一萬股。”顧明月如實回答。
“一萬股？”靳薄言十指交疊，放在鼻下，腦中正在進行精算。
“我膽子太大了，對不對？他們都這麼說。”顧明月垂頭喪氣，看來自己判斷失誤是真的了。
“所以你就聽了別人的評價，覺得自己是錯的？”靳薄言繼續問。
“我並不覺得自己錯，但麵對比我級別更高，經驗更豐富的人的指責，我想我必須先反省自己。”
“你倒是謙虛。”靳薄言起身，踱步至顧明月身邊，按住了她的肩膀，“做一個金融人，該謙虛的時候就謙虛，但是在投資的關口，該有野心的時候，還是得有野心。”
顧明月感受著靳薄言手心裏傳來的溫度，心跳開始加速，不知道是因為這種陌生的接觸“姿勢”還是因為……靳薄言的體香又一次傳到鼻尖。
“殺跌一萬股？你的確有野心，不過，你的野心太小了。”靳薄言的一句話，讓顧明月的眼中，恢複了神采。
“這麼說，您覺得我這麼操作是對的？”
“你是參照我那天在美股操作時候的經驗，操作的，對麼？”靳薄言早就看穿一切。
“嗯嗯。”顧明月使勁點頭，“您那天的操作，果斷而出人意料，的確給了我很大的啟發。”
“你倒是會現學現賣。不錯。”靳薄言的手，離開顧明月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