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川喘著粗氣，想要起身離開，卻發現自己在沙發上根本一動都不能動。
羞憤頓時湧上心頭，沈黎川突然大喊：“林姐！林姐！”
“老爺，我來扶您。”於慧芬趕緊過去。
但沈黎川狠狠打掉她的手：“不用你管！”
林姐過來，一看三人各懷心思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應該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管。
將沈黎川扶上輪椅，林姐把他推向電梯。
電梯門關上，於慧芬終於送了一口氣。
“還好你回來了，要不然你爸還不知道要發多大的脾氣……你說你……你爸讓你回來，你就回來嘛，幹嘛要去頂撞他？你明知道他就是這麼個人……發起脾氣來簡直跟要吃人一樣……”
“媽……”沈澤風方才輕鬆的表情開始變得嚴肅而冷酷，“你現在倒是挺能說的，剛才在他麵前怎麼不說話？唯唯諾諾的樣子，就好像你欠了他似的。事實上呢？”
“我……我沒有啊……”於慧芬還不承認，怕讓兒子看出她受的委屈。
“你別裝了。都是你自己太懦弱，處處順著他而不懂的反抗，所以才會讓他現在完全不把你當回事。你說你現在跟這個家的傭人有什麼兩樣？”
“你爸他也沒有……主要是他因為兩條腿的事情不高興……所以……”
於慧芬還想解釋，沈澤風則早已沒了耐心。
“他不是我爸！”沈澤風從喉嚨底發出聲音，“你還要幫他說話？”
“我不是幫他……你是我兒子，我當然更向著你。隻是他……”
沈澤風不耐煩了，一把拉過於慧芬的手臂，把她兩邊的袖子都擼起來。
果然，於慧芬的手臂上有一個淤青，一個紅印。
很明顯，一個是之前的，一個是今天的。
“他又拿你出氣了，對不對？”沈澤風火冒三丈，“剛才他是不是用遙控器砸你？”
“沒……沒有……”於慧芬低垂眼簾，滿臉的尷尬和委屈，但還在逞強。
“你還要騙我！我在電話裏都可以聽出來那是硬東西砸在肉上的聲音！”沈澤風拉緊於慧芬的手臂，“媽，你別再忍他了，我帶你走，現在就走！你住到我那裏去！”
於慧芬下意識地去躲：“不行不行。我不去。你爸這邊不能沒親人照顧。”
“他還把你當親人嗎？我看他需要的不是親人的照顧，而是心理醫生、精神病醫生的照顧！”沈澤風故意大聲。
“噓……噓……”於慧芬連忙捂住沈澤風的嘴，“你別喊！你爸聽到了又要生氣……”
沈澤風感覺整個頭都要炸了。
麵對因為車禍而暴戾無度，不把母親當人的父親，和一個因為傳統隻懂得縱容而不敢反抗的母親，他內心裏除了心疼就隻剩下心冷。
“那隨你吧……你如果繼續這樣下去，那這個家，我永遠不回來了！”沈澤風說著就要走。
“少爺，夫人……”林姐從電梯裏下來，“老爺讓我跟夫人說，別把正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