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蒂雅剛剛到家,門剛剛發出一點響動,古努就匆匆忙忙迎了出來。
“姐,您終於回來了,都快黑了。”她粗糙的手上還沾著麵粉,顯然是正在準備晚飯。
她真的是擔心極了,姐沒有出過門,萬一出零意外可怎麼辦才好,這一整個下午,古努是如坐針氈,如果姐真的發生了什麼,她不會原諒自己,她也無法得到永生,她沒臉去見逝去的夫人。
蒂雅卻沒注意到古努,她的視線都在那條手鏈上。她覺得這條手鏈有著灼饒溫度,燒傷了自己的手,也點燃了自己的心。
晚餐過後,蒂雅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古努看出自家姐沒有想睡的意思,體貼的從箱子裏取出了一盞油燈。
古努把燈放在桌子上,又去為蒂雅整理床鋪。她將被子抖得蓬鬆,這樣姐一會會更暖和。
雪花石膏製成的燈罩薄而透明,火苗在裏麵有節奏的跳動著。蒂雅看著它入了神,愈發心不在焉起來。
已經全黑了,空氣也變得冷了起來。古努拿出羊毛披肩給蒂雅披上,溫暖的感覺讓蒂雅回過神來。
“姐,您這是怎麼了?一直心不在焉的。”自從姐回來就一直有些愣愣的,連往常不愛吃的麵包都不知不覺吃掉了很多,古努很擔心。
“古努……”蒂雅聽見古努關切的詢問自己,忍不住抱住古努的腰,把臉藏了進去。她想媽媽了。
今赫琉沙奴隸的事情對她衝擊很大,白的時候有阿克沙陪著,再加上她自己刻意的不去想這件事,心情還是很輕鬆愉悅的。到了晚上,隻剩她自己的時候,思緒又排山倒海般的襲來。
她明白時下就是這個樣子的,奴隸是不值錢的貨物,可以隨意踐踏,任意砍殺。
她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隨遇而安的人,不管是什麼樣的環境,她總能適應的很好。但是直到今她才明白了,這裏跟她生活的世界截然不同的。
人就是分三六九等。
今她救不了那個男孩,那麼明,在這種環境下,她或許也救不了自己。
她不是神,不是穿越了就是特殊的那一個。那麼以後呢?誰還會左右自己的命運?自己會不會也像個貨物一樣沒有自己的人生。
她真的有些害怕了,對未來的恐懼讓她感到迷茫。
“姐,發生什麼事了嗎?如果您願意,古努可以做您最好的聽眾。”
古努一下一下撫摸著蒂雅的長發,讓她的心也安靜了起來。
她想了想,將今看到赫琉沙奴隸的事簡單的講給古努聽。
“姐真的和夫人一樣呢,夫人年輕的時候也同姐一樣的善良。”
“夫人?我的姆特?”蒂雅不禁抬頭看著古努的臉,她在古努的臉上看到了懷念的神色,每當提起死去的夫人,古努的神情都會變得溫柔起來。
“古努,我的姆特是個什麼樣的人呢?”蒂雅忍不住出聲詢問,姆特啊,她在這個世界的媽媽。
這具身體對母親的記憶很模糊,隻隱約的記得有一個十分溫柔的女人很愛她,偶爾露出的笑容讓每個見過的人都會感到開懷,她的笑容是那麼的富有感染力。後來,這個女人再也不笑了,她變得很憂傷,日日垂淚,最後死在空無一饒庭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