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口還在我的後腦上,我知道那槍口是已經被我身後的那個人的袖口擋住了的,否則,這影院裏的人早就嚇壞了。
沒有回頭,我低聲道:“我要上台,我要獻花,然後,五分鍾到了的時候,我自然就會隨你離開。”我不怕死,可我怕台上的那個如中世紀王子般的男人會因我而死,我不想連累他。
因為,我愛他。
因為愛,什麼都可以義無反顧。
我一向說話算數,也一向一言九鼎,在我的聲落之際,我後腦勺上的槍口微微的晃了一下,隨即撤下。
嗬嗬,其實,我不怕死的,他真是多此一舉了,其實,我是恨不得他一槍下來就終結了我的命的,我不怕死,可我不想柯賀臣死。
手拿著那一朵玫瑰花,讓自己盡可能的邁著輕盈的步子從舞台的一側悄悄走上台時,柯賀臣那雙修長的手仿佛在抒寫魔術一樣把美妙的音樂送到了這影院的每一個角落,好聽極了。
我要記住,記住這每一個音符,同時,也要把柯賀臣刻印在我的心坎裏,永遠也散不去。
白色的鋼琴,夢幻一樣的舞台,還有我最愛的他,一步一步的走進臣,當我站在他麵前的時候,我知道,我一定是在微笑著的,玫瑰花輕輕放在了鋼琴上,正激情四溢的敲擊著鍵盤的他仰首對我一笑,那笑容是那麼的燦爛,燦爛的讓我情不自禁的就在那萬人矚目下俯首輕輕吻上了他的額頭,雖然隻有一下,卻是我全身心的付出。
臣,這輩子我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你,可是,我會記你在我的心裏一輩子。
謝謝你給了我一個月的快樂,有這一個月,那便足矣,我便不後悔活過一回。
美麗的笑靨給你,我的心也給你,隻我的人,從此將要離去。
還是笑,後退中,我便如來時一步一步的遠離他。
腕上的手表仿佛在嘀嗒作響,那麼的清晰,清晰著提醒著我,時間,就要到了。
鋼琴曲飄滿周遭,我聽到了掌聲,熱烈的掌聲,一曲終罷,也許,這個時候,他正在回頭,回頭尋找著我這個獻花給他的女孩,可我,卻流著淚的走在過道間,我在走向大門,我在一步一步的遠離他。
臣,我走了。
臣,再見了。
什麼也沒有留下,留下的隻是一場如同虛幻的真實。
踏出劇院的時候,淚,已如雨下。
一部車停在了我的麵前,可它即將帶我去的地方卻會是我永遠的不歸路。
不愛,可我卻必須要去,如果我不想他死,那我就要去。
從此,為他而活著,為他而殘留著心底裏的一場夢,有夢才有希望,有希望,我才會活下去。
坐進車子裏的第二天,我離開了巴黎,我留給他的隻有伍嫣然這一個名字,隻有那一個月裏無數次的恩愛纏綿,每每想起,就讓我渴望倒在他的懷裏,享受他修長的手指在我身上一點一點留下的顫粟“坐下。”
那是我聽得習慣了的命令的聲音,看著幹爹伍鴻達,我乖乖的坐在了他對麵的椅子上,“這一次的任務完成的很漂亮,不過,你失蹤了一個月,也浪費了一個月的時間,所以,按照組織的規定,對於無故逃跑者的懲罰是什麼,伍嫣然,你知道嗎?”
我如同僵屍一樣的點頭,“我知道。”
伍鴻達吸了一口手中的煙袋,然後漫不經心的向著門外的他的手下喊道:“把東西給她,親眼看著她注射了,如果,她要反抗,便立即通知巴黎的人,直接把那小子做掉,敢動我的人,他是活得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