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試著比劃了一下，手掌到了圖譜中的程度，他忽然會心一笑，原來他吸收了王東來六十年的功力，全身穴道連成一片，肌肉掌控也達到了空前的地步，這一掌推到這裏，還有很大餘裕，而且王東來隻說出了這麼做好處的冰山一角——手掌往前半寸，它的勢力範圍卻足足延伸了半尺！
老爺子隻是比劃了一下，並不把動作做足，而是繼續演練，到第五掌上，王東來又道：“這一掌再往斜上方打15度。”
老爺子停下想了想，這一掌角度再偏些確實有讓人猝不及防的功效，隻是同樣的，以前限於種種條件無法做到。就像一匹小馬在蹣跚學步的時候你不能要求它日行千裏一樣。老爺子照樣隻是假想了片刻，又開始打下一掌。
就這樣，老爺子一邊練，王東來一邊指點，三十掌打完，王東來對他進行了十來處糾正和修改，時間無非也就過了五六分而已。
王東來：“行了，就先到這吧，你把這些領會了打餘巴川也差不多了。”
眾人不禁大跌眼鏡：哪到哪啊就差不多了？這老頭莫非是散功以後失心瘋了才這麼自說自話？
老爺子卻微笑點頭道：“我覺得也差不多。
眾人再次無語，這爺孫倆終於瘋到一塊去了！
陳覓覓道：“老爺子，這事兒可玩笑不得！”
王東來道：“你覺得我會拿我孫子的命開玩笑嗎？”
老爺子揮揮手道：“行了行了，你們都睡覺去吧。”
原來王東來看似隻是隨便指點了老爺子幾下，其實是把鐵掌的最終精義教給了他，這十來句話既是具體的招式，更是全新的思路和戰術理念。老爺子此時功力大成，以前限於此的禁忌一概可以忽略，當初的小馬已經成長成駿馬，王東來教給他的，不再是如何不摔跤，而是如何奔馳！隨著功力的提升，鐵掌幫的招數也是會升級的。比如第二掌的例子同樣適用於第三掌，第五掌的例子同樣適用於後麵的幾掌，王東來給老爺子打開的，是一個全新的視野！而這種升級早在爺爺留下的第三張軟盤裏他就見識過——那張盤裏沒有內功心法，隻有簡單的掌法演練，那是第一次升級！說到底，這一切還是得益於內功的突破，隻不過把它巧妙運用在招裏罷了。
王東來道：“有些招數我沒點破，要靠你自己的領悟和天分了。”
老爺子胸有成竹地點點頭，笑道：“爺爺怕我以後無聊，還給我留了彩蛋。”
大家越發迷茫起來。
王東來道：“對於明天一戰，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老爺子想了想道：“事關鐵掌幫和武協的生死，我一定盡力！”
王東來不悅道：“又不是讓你演講，怎麼盡說些屁話？”
老爺子道：“那我重說——不要慫，就是幹？”
王東來笑了：“對嘍！”
這時東方已露出魚肚白，眾人也就懶得再回住處，各自找個地方小憩。可是也各懷心事。唐傲已經輸了一場，王東來武功全失，老爺子對餘巴川又毫無勝算，這場賭約已無任何希望。
王石璞訥訥道：“師父……”
王東來沉聲道：“什麼也不要說，什麼也不要問。”
王石璞道：“是。”原來他從王東來指導老爺子功夫中已經感覺到了一些不對，他浸淫在鐵掌上也有二十年的苦功，自然明白其中的微妙。
陳覓覓走過來拉住了老爺子的手，反而是她的手冰涼。陳覓覓小聲道：“小軍，一會你打算怎麼辦！”
老爺子道：“綿月並不知道我爺爺散功的事，我們現在隻能玩不戰而屈人之兵了。”
陳覓覓道：“那你準備怎麼對付餘巴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