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沒有這麼做。
她還記得重逢那天,他出現在小超市後,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是:“桃子,我真的回去了,就晚了兩個月。”
她不信,隻要是他說得話,她一個字都不信。
過往的經曆告訴她,他就是個騙子,隨時隨地都在演戲。
四年前她已經上過一次當了,四年後絕對不可能再上當。
她隻是想讓他趕快消失,再也別在她麵前出現了,再也別來打擾她們母女的生活了。
為了讓他徹底死心,她還告訴他自己愛上了蘇晏。
其實她不愛蘇晏,隻是喜歡,完全沒有到愛這一步,更多的還是感激和依賴。
感激他對小奶糕那麼好,依賴他的溫柔、關心和體貼。
當了四年的單親媽媽,經曆過許多次的絕望與無助,她已經很難再去愛上誰了,所以她將自己愛不愛的標準變成了對這個人女兒好不好。
蘇晏對小奶糕很好,他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會考慮到她的小奶糕,小奶糕也很喜歡他,所以在程季恒問她愛不愛蘇晏的時候,她回答的是愛。
她沒有想到,他會因為她的一聲“愛”去為蘇晏擋刀。
他這種沒心沒肺的騙子,也能幹出來這麼偉大的事情嗎?多諷刺呀?
他不應該盼望著蘇晏去死麼?怎麼能為蘇晏擋刀呢?
他是不是又在演戲給她看?是不是又在騙她?
但是……有哪個騙子誰能做到賭上自己的命去演戲呢?圖什麼呀?
陶桃想不明白,心裏亂極了。
從親眼目睹了他挺身而出為蘇晏擋刀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開始亂了,感官也像是被屏蔽了,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也說不出話,隻能感覺到冷。
手術室外的走廊幽長清冷,地板冷冰冰地反射著頭頂白熾燈的光。
明明是夏天,她卻覺得自己像是身處寒冬,路在短袖外的兩條胳膊上都被凍出了雞皮疙瘩,她下意識地抱緊了自己的胳膊,縮著身體抵禦寒冷。
不知道為什麼冷,但就是冷,還很害怕。
像是回到了四年前,奶奶去世的那一天。
同樣是在醫院,同樣是在手術室門口的走廊上,同樣是懷揣著抵觸和期待的矛盾心理等待著手術室門口的紅燈熄滅。
他剛才,流了好多血,她從來沒見過那麼多血。
血紅的刺目,但他的臉色卻蒼白極了。
在被推送去手術室的途中,他的意識就已經開始模糊了,目光也開始渙散,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勾著他的魂魄,一點點地把他勾走了。
她很害怕,所以不停地喊他的名字,一聲比一聲大。
她想把他喊回來。
推平車的醫生門跑得很快,在和死神比速度,所以她跑的也很快,邊跑邊對著他喊:“程季恒!程季恒!程季恒!”
但是她的喊聲似乎沒什麼用,阻止不了他越發渙散的目光,他的眼皮也越來越沉,幾乎就要合上。
她怕他閉上眼睛後就再也睜不開了,喊聲也越發的聲嘶力竭,後來,他的眼皮終於睜開了一些,她還以為是自己的喊聲起到了作用,本想繼續喊他,但是他卻打斷了她:“我給小奶糕找了個幼兒園。”
幸好他沒有這麼做。
她還記得重逢那天,他出現在小超市後,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是:“桃子,我真的回去了,就晚了兩個月。”
她不信,隻要是他說得話,她一個字都不信。
過往的經曆告訴她,他就是個騙子,隨時隨地都在演戲。
四年前她已經上過一次當了,四年後絕對不可能再上當。
她隻是想讓他趕快消失,再也別在她麵前出現了,再也別來打擾她們母女的生活了。
為了讓他徹底死心,她還告訴他自己愛上了蘇晏。
其實她不愛蘇晏,隻是喜歡,完全沒有到愛這一步,更多的還是感激和依賴。
感激他對小奶糕那麼好,依賴他的溫柔、關心和體貼。
當了四年的單親媽媽,經曆過許多次的絕望與無助,她已經很難再去愛上誰了,所以她將自己愛不愛的標準變成了對這個人女兒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