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想著,杜若忽然指著遠處對貝暖:“看,又有人上島來了。”
他倆站在半山腰,視野開闊,能看得很遠。
遙遙地,貝暖看見一艘船停靠在碼頭上,比貝暖偷走的那艘快艇舊,卻又大又寬,像是運貨用的。
一群人正從船上往下搬幾個鐵籠子。
籠子裏似乎有會動的東西,籠子裏暗,離得又遠,看不太清楚。
杜若聚精會神地研究,“籠子裏裝的是什麼?是動物嗎?島上難道要建個動物園?”
貝暖反駁,“怎麼可能。是抓來吃的動物吧。”
旁邊有幾個人背著石頭路過,順口搭茬,“都不是。是他們賭場那邊又捉了幾隻喪屍回來了。”
捉什麼?喪屍?
貝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躲喪屍還來不及,居然還自己把喪屍往島上運?
那幾個人看見貝暖一臉訝異,見慣不怪地笑了,“這是賭場上的玩法,好像是把喪屍和人關在大鐵籠裏籠鬥,賭能不能殺了喪屍之類的。”
用人鬥喪屍玩,真是腦子有問題才想出這種餿主意。
不過曹操,曹操到,正愁沒有喪屍做任務,就真有新鮮熱辣的喪屍送上門來。
碼頭上,那幾個人把裝喪屍的幾隻鐵籠子卸下來,抬到一輛平板貨車上,運進大門。
運送喪屍的人都照例去驗傷了,裝鐵籠子的車就停在門邊。
大概是島上的人很久不見喪屍,不少人都圍過去看熱鬧。
“憐憫”任務突然有了轉機。
這任務中最麻煩的部分就是找到喪屍,現在喪屍有了,其他的就很容易。
隻要趁現在跑到鐵籠子那裏,遠遠地丟一塊牛肉幹進去,應該就算成功。
機不可失。
貝暖當機立斷,跟杜若打了個招呼要去方便,就溜了。
貝暖火速衝下山,飛跑著穿過那一大片集市,來到大門口。
然而還是有點晚,運貨的人驗好傷,平板車已經開了。
開得倒是不算快,不少圍觀看熱鬧的人還在跟著車走。
現在離得近,貝暖看見,每隻籠子裏真的都關著一隻喪屍,正焦躁地在鐵籠裏呲牙咧嘴。
籠子看著很結實,鐵柵欄焊得密密實實,裏麵還襯著一層鐵絲編成的網,裏麵的喪屍根本碰不到外麵的人,十分安全。
剛剛跑過來的時候,貝暖還在擔心往裏麵扔牛肉幹會不會顯得太突兀。
結果一點都不顯眼。
因為一路上,都有一大群淘氣的孩跟著平板車,想往籠子裏扔石頭子和木棍。
石子滿飛,大部分都落了空。
貝暖立刻動手,混跡在一大群屁孩當中,使勁地往籠子裏扔牛肉幹。
別人都是不點,隻有貝暖在裏麵鶴立雞群,比別人都高出一截,十分顯眼。
顯眼就顯眼,管不了那麼多了,完成任務最重要。
為了熱水塊塊。為了冰淇淋。
可惜平板車開得太快,而且有點越來越快。
準頭不夠,又有一層編得挺密的鐵絲網攔著,無論如何都扔不到籠子裏去。
車開得越來越快,屁孩們紛紛放棄了追車,隻有貝暖還在鍥而不舍,兢兢業業地往籠子裏繼續扔牛肉幹。
有個男孩勸貝暖,“姐姐,追不上啦,要不咱們不扔了,一起去打彈珠叭?”
貝暖:“……”
平板車剛好開過了集市中最窄人最多的一段路,突然一個加速,噗地噴出一大股尾氣,扔下貝暖,絕塵而去。
貝暖手裏捏著牛肉幹,失落地在路中間站了好一陣。
貝暖在心裏重新給自己打打氣。
那麼多刁鑽古怪的任務都做完了,還怕這個?
菜一碟。
“弟弟,”貝暖回身問約她打彈珠的男孩,“你知道這裏的賭場在哪嗎?”
十分鍾後,貝暖就見識到了島上最大最著名的賭場。
賭場就在剛上島時去過的那個岩洞裏,隻不過要走到裏麵很深的地方。
賭場相當大,而且出乎貝暖意料,所有人都可以隨便進出,連個門口攔人的都沒有。
洞穴深處,雖然不見日,卻掛著不少汽燈,比外麵大家隨便點的鬆油火把高級得多了。
裏麵稱得上是人聲鼎沸,人山人海。
不像個賭場,亂哄哄地更像個菜市場。
賭場的設施很齊全,賭桌是賭桌,籌碼是籌碼,除了需要用到電的,其他該有的都有。
無數人擠在賭桌前試運氣。
看打扮,裏麵既有穿著整齊的匪幫的人,也有掛狗牌的勞工。
在這裏沒有階層之分,所有人都混在一起,一雙雙眼睛冒著賊光,盯著牌桌,攥著籌碼,醉生夢死。
貝暖穿過大呼叫的人群,到處找剛剛看到的大鐵籠子。
貝暖走了一圈,把裏裏外外全都找了一個遍,連一隻喪屍的影子都沒看見。
肯定沒擺在明麵上。
貝暖估計,喪屍運來之後,十有八九,是被送到了後麵的什麼地方暫時放著去了。
遠離熱鬧的賭台的地方,有一個看著很寬的走廊般的隧道,裏麵似乎很深。
入口的地方,象征性地攔著繩子,上麵掛著“閑人免進,違者必罰”的木牌,隻有賭場工作的人進進出出。
貝暖觀察了一會兒,覺得未必混不進去。
這個賭場,除了不知從哪弄來的賭具以外,其他的都不算太正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