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官和服務生和大家一樣,全都穿著自己的衣服,根本沒有製服,光憑衣服,完全辨別不出來誰是免進的“閑人”。
貝暖深吸一口氣,鑽過橫亙在身前的繩子,直接往裏走。
還真沒有人攔著。
裏麵很深,隧道兩旁是一個個開鑿出來的岩洞“房間”,有些“房間”裏有人在喝水休息。
通道裏,有人和貝暖擦肩而過,看見貝暖,一點反應都沒有。
後麵還有廚房,正在準備客人點的酒水和吃食,都是一大桶一大桶像是自己釀的酒,還有烤的各種肉類。
貝暖一路走到通道深處,看到好幾個放著雜物的“房間”,裏麵胡亂堆著各種桌椅板凳和箱子器皿。
貝暖來到最裏麵,終於看到了夢寐以求的大鐵籠。
不止是今貝暖看到的那幾個,而是很多,幾乎擠滿了一屋子。
最關鍵的是,放籠子的岩洞門口雖然安著鐵柵門,卻根本沒有鎖,開著一條縫。
雖然門開著,裏麵還是安全的。
喪屍全都關在籠子裏,籠門上還掛著鎖。
貝暖趕緊悄悄溜進去,從口袋裏掏出牛肉幹。
現在大鐵籠就放在那兒,一動不動,想怎麼扔就怎麼扔,比往移動的車上扔簡單得多了。
貝暖連丟了兩三次,都被鐵絲網攔住了。
終於有一次,嗖地一下,牛肉幹穿過鐵絲網的洞,飛進鐵籠裏。
裏麵的喪屍看見有人來了,本來正趴在鐵絲網上,對貝暖呲著牙嗬嗬地叫喚,忽然看見有不明物體飛進籠子,立刻去撿。
它嗅了嗅,大概是覺得不合口味,沒有貝暖香,丟掉牛肉幹,繼續扒著鐵絲網眼饞貝暖。
貝暖趕緊查了一下任務欄。
雖然喪屍沒吃,“憐憫”任務還是成功完成了。
貝暖心想:喪屍王啊,你不用自己試了,你家臣民是真的不吃牛肉幹。
喪屍的食譜上隻有貝暖,嗬嗬地叫著,對著貝暖拚命流口水。
貝暖收走掉在地上的牛肉幹,轉身想走,突然發現不對。
最前麵裝喪屍的一隻鐵籠,籠門並沒有像其他的一樣掛著鎖。
這種鐵籠的籠門結構特殊,就算不掛鎖,也有一個從外麵才能打開的鐵銷,把籠門牢牢地銷住。
可是這隻籠子的鐵銷也是半開不開的。
平時還好,現在喪屍看見了貝暖,心思都在貝暖身上,正在使勁地搖晃籠門。
眼看鐵銷隨著籠門的晃動,正在緩緩地轉開。
貝暖飛撲過去,一把把鐵銷銷死。
這是誰這麼大意,太可怕了。
還好貝暖發現得及時,否則一轉身,不定身後的喪屍正好跑出來,對著她來個餓虎撲食。
插好籠門,貝暖鬆了口氣,正打算溜,外麵忽然傳來腳步聲和話的聲音。
這地方出了喪屍籠子,沒別的東西,貝暖趕緊躲進牆角。
岩洞裏沒有采光,隻有外麵的汽燈照明,牆角背光,黑漆漆的,還有大鐵籠擋著,很不容易被注意到。
來了一群人。
借著走廊上的光,貝暖一眼就看到一個熟人——今早晨在集市上白吃勺烤雀的那個胖子,石叔。
他走在最前麵,把鐵柵門打開,恭敬地閃在旁邊,讓另外兩個人先進來。
那兩個人中,一個是個年輕男人。
他穿了件有肩帶和胸袋的軍裝襯衫,卻沒好好穿,胸前的扣子敞著兩三顆,手抄在長褲口袋裏。
一雙漂亮的鳳眼,眼梢微微吊著,似笑非笑的,一臉的不正經,正在和另一個中年男人話。
中年男人倒是很嚴肅。
大概四十多歲,皮膚曬得很黑,肩背像軍人一樣,挺直得如同裏麵固定著木頭夾板。
他的眉間豎著幾道不皺眉也在的皺紋,臉上都是慣於發號施令的嚴肅。
他也穿著和年輕男人一模一樣的軍裝襯衫和長褲,卻穿得規整得多的多,熨燙得平平整整,扣子扣得一顆不落。
不仔細看,簡直意識不到他們兩個穿的是同樣的衣服。
“勸過你多少次了,”中年男人正在,“弄這種東西上島,太危險。”
年輕男人笑道:“哥,你看這些鐵籠,多結實!這些喪屍真的沒事,都好好地關著呢。”
剛剛才把一隻喪屍籠重新關好的貝暖:嗬嗬。
中年男人遠遠地站在門口,好像對屋子裏這麼多籠喪屍無比厭惡。
年輕男人倒是走過來了,目光掃過最外麵的幾隻鐵籠子,轉頭問石叔。
“這次的怎麼樣?我過很多次,喪屍看起來要凶,但是也不能太凶,太凶籠鬥時不好控製。”
石叔趕緊點頭,“那肯定的。我讓他們這次抓的時候特別注意了,一定都是千挑萬選過的。”
年輕男人笑著瞥他一眼,“石叔,我的賭場賺得多,你分成也多,別應付我喔。”
石叔訕笑,“那肯定不能,怎麼會隨便應付霽哥?”
霽哥?
貝暖立刻知道這人是誰了。
書裏,島上的匪幫原本是N國當地的一股武裝力量,因為當地的爭端落草為寇。
老一輩頭目已經不出麵管事了,現在實際掌管這個島的人,叫邱正勳,是個雷厲風行的中年人。
邱正勳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叫邱霽,卻多少有點不務正業。
看來眼前這個吊兒郎當開賭場抓喪屍的,就是邱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