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他剛才叫哥的那個中年人,應該就是邱正勳。
貝暖心想,這兄弟兩個的關係看著好像還不錯。
但是貝暖清楚地記得,在書裏,就在貝暖他們上島後,那個弟弟邱霽,好像是死了吧?
書裏提過,隊聽見他們鳴槍致哀。
問題是,邱霽明明好端端地站在這兒,手抄在褲袋裏,正在一個一個查看鐵籠裏的喪屍,離得還很近,引得喪屍們拚命地搖籠門。
過了好一陣,邱正勳遙遙地問他弟弟:“看也看過了,你非要把喪屍弄上島,反正我也管不了你,我們走?”
邱霽欣然點頭,“好。”
石叔連忙上前一步,幫他們把鐵柵門開大。
邱正勳卻突然回頭,看了貝暖這個方向一眼。他的目光好像穿透黑暗,落到貝暖身上。
貝暖嚇得一抖,趕緊把頭縮回牆角,不敢再露頭。
“你別躲了,我知道你藏在那裏。”
邱正勳的聲音傳來。
貝暖心想,你少詐我,這裏這麼黑,根本就看不見。
邱正勳繼續冷冷地:“自己出來。非要我讓人過去抓你?”
貝暖突然想通了。
自己雖然藏得很好,他還是能輕易看出這個角落裏藏著人。
因為周圍都是裝喪屍的籠子。
喪屍們全都知道貝暖藏在牆角,附近的每一隻,都扒在鐵柵欄上使勁往貝暖的方向瞧。
藏得再好,也還是被杜若這群傻乎乎的臣民出賣了。
貝暖磨磨蹭蹭地從牆角裏蹭出來,挪到前麵汽燈照亮的地方。
邱正勳看了一眼,發現出來的不過是個姑娘,臉上緊繃的神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耐煩。
旁邊的石叔倒是脫口而出,“你不是今早晨那個……”
貝暖心想:你眼神還挺好。
邱霽興味盎然地打量了一遍貝暖,偏頭問石叔:“你認識?”
“不認識,”石叔答,“不過我今早晨見過她,長得這麼漂亮,竟然是個F。”
“F?”邱霽看貝暖的目光中又多了點興味,指揮貝暖,“給我看看你的牌子。”
貝暖乖乖地把鐵牌從衣領裏拉出來給他看。
邱霽瞥了一眼鐵牌上的F,微笑了一下,“你到這兒來幹什麼?”
邱正勳已經很沒耐心了,“跟她廢什麼話,這種地方不許閑雜人等進來,已經寫得很清楚了。不守規矩到處亂跑,綁起來扔進湖裏吧。”
貝暖嚇了一跳。
被綁起來扔進湖裏可不是鬧著玩的。
邱正勳皺著眉,一臉不爽,對他身後的手下抬了抬手。
立刻有兩個人上來,要抓貝暖。
邱霽也抬抬手,把他倆攔住了。
邱霽倒是一點也不凶,他又問了一遍貝暖:“你來幹什麼?一個勞工,怎麼想起來鑽到關喪屍的地方?”
實在想不出借口。
石叔也在旁邊問貝暖,“你是進來找人的?”
如果承認是來找人的,他們問來找誰怎麼辦?貝暖剛上島,島上一個人都不認識,編都沒法往下編。
貝暖搖搖頭,還沒話,石叔又問:“那你是來找吃的?還是迷路了?”
貝暖覺得他的問話都是圈套。
前麵就是廚房,找吃的根本不用鑽到這麼裏麵。走迷路了?這裏一條路到底,路上都是可以問的人,根本沒路可迷。
再門口掛著那麼大的閑人免進的牌子呢。
貝暖硬著頭皮,“都不是。我就是進來玩的。”
邱霽眼中的興味更濃,“你跑到關著喪屍的地方來玩?很好玩嗎?你不害怕?”
反正已經開始胡編了,就繼續胡編下去吧。
貝暖:“因為我以前特別怕喪屍,後來覺得這樣不好,聽別人,這裏關著不少喪屍,又都是在籠子裏,挺安全的,我就想悄悄過來練練膽。”
又聲補了一句,“我真的……沒欺負你們的喪屍。”
扔牛肉幹不算欺負。
“欺負喪屍?”邱霽的一雙眼睛都彎了,“人不大,還是個F,膽子倒是不。”
邱正勳不想聽他們繼續聊,命令手下,“去把她綁起來,帶到牆外,扔進湖裏。”
他要玩真的?
貝暖趕緊掃了一遍空間,找到上次過江時收起來的救生衣,順便又挑了一把最鋒利的匕首。
也不知道人在水裏的時候,有沒有可能把手上綁著的繩子割開。
電影裏的主角都那麼幹,貝暖身為一個女配,心裏一點底都沒有,不知道行不行。
邱霽卻把上來綁人的人攔住了。
“別。多可惜啊。就算你真要罰她,我也有更好的辦法。”
邱正勳看上去好像恨不得讓手下把貝暖一槍斃掉了事,可是邱霽卻一臉堅持。
兄弟兩個僵住了。
兩個人互相盯著,為了一個的勞工,誰都不讓步。
過了好一會,邱正勳先妥協了,點了頭。
五分鍾之後,貝暖就知道邱霽想出來的罰她的辦法是什麼了。
他們把貝暖帶到了賭場深處。
那裏是一個很大的岩洞,裏麵人頭攢動,大呼叫地都很興奮,好像在等什麼好事。
越過無數密密匝匝的人頭,貝暖能看到,岩洞的最裏麵搭著一塊高出一大截的台子,好像一個舞台。
台子上裝了足有一個房間那麼大的鐵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