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暖連忙:“你輕一點!”
“放心,”陸行遲笑道,“我有數,沒傷到它。”
猴被捉住了,扣在簡易的椅子籠子裏,嗷嗷叫著,一圈又一圈地轉圈。
可是就算再著急,兩隻爪子還都緊緊握著木薯片,舍不得放手。
貝暖跑上樓叫人,這下所有人都不睡覺了,一起下樓來圍觀。
“竟然是隻猴子?它為什麼會在這兒?”唐瑭好奇。
“不定是人養的,可能就是這幢房子的主人養的,主人變成喪屍,猴子就自己藏起來了。”江斐分析。
陸行遲反駁,“也不一定,他們國家這地方猴子很多,不定是野外的,看見這幢房子裏沒人,自己悄悄溜進來找吃的,也未可知。”
然而他好像錯了。
因為猴子雖然開始被關起來的時候驚惶失措,一直一邊叫一邊亂動,過了一陣,就漸漸鎮靜了下來。
它委屈巴巴的,眨巴著眼睛望著貝暖,好像並不是太怕人。
一身金色的茸毛密實閃亮,看起來相當幹淨,一點都不像在野外混過的樣子。
似乎不是野生的猴子,真的很像是人養的。
貝暖又從茶幾上拿起一片木薯片,隔著籠子心地遞給它。
猴子見了,馬上把手裏的木薯片塞進嘴巴裏,伸出爪子來接新的。
看來是餓壞了。
它個頭還很,和大貓差不多大,高來高去的,藏起來不容易看見,陸行遲他們剛剛沒找到它也很正常。
喂完茶幾上的木薯片,貝暖又從空間裏拿出一把新的。
“一次也不能吃太多,這東西不好消化。”貝暖勸它。
猴子歪著腦袋望著她,好像在察言觀色,又像是在努力分辨她正在什麼。
它突然抱住兩隻爪子,對著她作了一個揖。
貝暖傻了,“你們看到沒有,它它它在對我作揖。”
陸行遲瞥她一眼,“你那麼激動幹什麼?這隻明它很可能是隻寵物,人教出來的猴子,會作揖不是很正常麼。”
“可是我覺得它是在求我,”貝暖分析,“它好像是在,籠子太,待在裏麵不舒服,想讓我放它出來。”
陸行遲無語,“你腦補太多了吧?”
猴子好像能聽懂一樣,默默地看了陸行遲一眼,似乎迅速判斷出他根本不吃它那套。
它理都不理陸行遲,把目光重新轉向貝暖,可憐巴巴地眨了一下黑亮的眼睛,對著她又作了一個揖。
陸行遲瞬間覺得,這隻猴裝可憐時的套路跟貝暖一模一樣。
好像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徒弟。
然而貝暖卻完全沒辨認出她這個師弟,立刻被它打動了。
“你看你看,它絕對就是這個意思。陸行遲,放開它吧,我覺得它不會跑的。”
貝暖跟猴確認:“就算我們放你出來,你不會跑的對吧?”
仿佛完全聽懂了她的話一樣,猴子又抱著前爪,對貝暖眨巴著眼,做了個求求的姿勢,嗚嗚地叫了兩聲。
眼神真誠,好像在:“不跑,不跑。”
猴子可憐巴巴地看著貝暖。
貝暖可憐巴巴地看著陸行遲。
陸行遲對猴子的眼神免疫,對貝暖可不免疫。
他瞥她一眼,抬了抬手。
籠子猛地拔到半空,把猴子放出來了。
猴子連一秒鍾都沒有猶豫,嗖地撒丫子就跑。
還沒竄出去幾步,又被從而降的椅子鐵籠重新罩住。
杜若在旁邊快笑斷氣了,趴到沙發上起不來,“貝暖……我受不了了……平時看著挺聰明的啊……竟然會上一隻猴子的當!”
貝暖:“……”
陸行遲也彎彎嘴角,“先關它兩,等我們要走的時候再放出來。”
江斐明白他的意思,“是。猴子太聰明,讓它隨便在房子裏亂跑,不知道能闖出什麼禍來,還是先暫時關著的好。”
他們是對的,還是暫且先關著它吧。
貝暖在籠子對麵坐下,從空間裏掏出一個蘋果。
猴子的眼睛立刻亮了,從籠子裏伸出爪子,對著貝暖可憐巴巴地叫了兩聲。
貝暖把蘋果遞給猴。
“你先乖乖地在籠子裏關兩,隻要表現好,我每都會給你好吃的。”
猴接過蘋果,哢嚓哢嚓幾口就吃掉了,連核都沒剩,看來真的是餓得夠嗆。
貝暖想再給它一個蘋果時,卻發現它還在望著茶幾上的烤木薯幹。
看來它是真的很喜歡吃烤木薯幹。
貝暖把木薯幹全都拿過來,給它放進籠子裏,猴子如獲至寶,趕緊抱住,一片一片地往嘴裏塞。
江斐看見它隻吃這個太幹,去幫它倒了碗水。
可是籠子裏的空間確實有點,別沒地方放碗,猴想轉個身都不太方便。
陸行遲看了貝暖和猴子一會兒,去了地下室。
不一會兒功夫,他就帶著一個大個的鐵籠子回來了,是他用地下室裏放雜物的鐵架子做的。
陸行遲把猴放了進去。
這籠子要大得多了,猴子有了自由活動的空間。
籠子上還有一個活門。
陸行遲用粗鐵條把門綁了起來,猴子再聰明,憑它那點力氣,也肯定打不開。
偷終於逮捕歸案,大家紛紛上樓回房睡覺。
陸行遲沒有上樓,站在貝暖身後,望著她,欲言又止。
剛剛難得才拿到一個親她的機會,隻親到一半,就被一隻猴子打斷了。
不知道她還肯不肯繼續。
陸行遲心想,要是她肯讓他去她的房間就好了,那裏安靜,沒人打擾。
可惜她的房間就像一個禁地,好不容易才進去一次,待不了幾分鍾,就被她推出去了,可望而不可即。
正在胡思亂想,忽然聽到貝暖話。
她問:“陸行遲,能不能把猴猴放在我的房間裏啊?”
陸行遲:???
貝暖用指尖輕輕摸著猴子的毛茸茸的爪子,誠懇地:“我一個人睡那麼大的房間有點害怕,我今晚想讓它陪我睡覺。”
她房間很大。
她她有點害怕。
她想讓它陪她睡覺。
望著她,還有她的猴兒,陸行遲的一口氣忽然有點提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