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滿臉委屈,“隊長,你剛剛答應的讓我上車跟著走啊?這麼大一會兒你就忘了?”
貝暖從後視鏡裏看到,鄭隊長疑惑地皺皺眉。
“有這事?我怎麼不記得?不管你怎麼上車的,先好,遇見喪屍嚇尿了,我就把你一腳踹下去。”
大黑搭茬:“瘦猴尿不了,他嚇傻了都是直接暈。”
貝暖心想:你還真是挺了解他的。
瘦子忙不迭地答應了,“隊長,你放心,我老老實實跟著,絕對不給你們添麻煩。”
鄭隊長哼了一聲,好像還在奇怪,低聲自言自語:“我怎麼會讓他上車呢?”
貝暖不動聲色,抿了抿嘴唇,心中卻暗暗好笑。
鄭隊長把她慫恿他帶上瘦子的事也給忘了。
他們全都像得了失憶症一樣。
幹了壞事後,還能安全地躲起來,誰都不記得,想找都找不到她頭上,感覺不要太爽。
貝暖開口,“你們今是怎麼了,自己做的事全都不記得了,失憶者聯盟?”
陸行遲眯著眼睛看了貝暖一眼,忽然開口,“帶上他,不是你出的主意麼?”
貝暖心中一凜。
鄭隊長是不記得她慫恿他帶上瘦子的事了,可是陸行遲卻記得。
看來失憶這件事,隻對被控製的當事人生效。
還是不要多嘴多舌得意忘形的好,要安分一點。
貝暖端莊地坐在座位裏,規規矩矩的,安分了幾分鍾。
也隻安分了幾分鍾。
這麼有效又強大的異能,還在一分一秒地倒計時消失中,不用的話,心裏簡直癢癢得難受。
貝暖偷偷瞟了一眼身邊的陸行遲。
他望著前麵的路,眼神淩厲警惕,如同高高臥在食物鏈金字塔最頂端的捕食者,舔著爪子,傲視群雄,睥睨下,看起來十分不好招惹。
讓人很有想招惹一下的欲望。
“陸行遲啊。”貝暖輕輕拉拉他的衣服。
陸行遲轉頭看她,清冷的眼中瞬間多了點溫柔的溫度,“怎麼了?”
貝暖在心中悄悄默念過咒語,望進大bss的眼睛,“你能給我唱首歌嗎?聲唱就行。”
陸行遲的聲音非常好聽,唱歌一定很動人,可惜這麼久了,從來沒聽他唱過。
雖然車上坐著一車人,陸行遲還是一點都沒猶豫地答應了。
他清清喉嚨,連清喉嚨的聲音都很悅耳,矜持文雅。
他客氣了一句,“其實我不太會唱歌。”
然後側過身,低頭靠近貝暖,壓低聲音,竟然真的清唱起來。
貝暖默默地聽著。
立刻就發現,他的那句“其實我不太會唱歌”是不對的。
他實在太謙虛了。
應該把那個“太”字去掉,改成“其實我不會唱歌”。
他唱的是首兒歌,“噢,噢,睡覺吧,狼來啦,狗來啦……”
就算貝暖從來沒聽過,也知道他根本就不在調上。
不是跑調。
別人跑調,就像馬拉鬆跑錯了路線,一路都在努力地想找回來,陸大bss這個是眼中沒有路,心中也沒有路,也不知道是要去哪,撒丫子一通狂奔。
可惜了他的一副好嗓子。
陸大bss按照她的指令唱完,眼神中多了點羞澀,問:“不太好聽吧?”
貝暖搖搖頭,鎮定地:“沒有,非常非常好聽。”
有他的嗓子,就算製造噪音,也是好聽的噪音。
“真的?”陸行遲的一雙眼睛彎了起來,像是完全沒想到她會這麼。
他伸出手,把貝暖的手握在手掌裏。
兩個人這樣牽著手,貝暖有點不好意思,咬了咬嘴唇,又想出一個新的整他的主意。
貝暖心中默念過咒語,悄悄問:“陸行遲,你會做鬼臉嗎?做個鬼臉給我看好不好?”
陸大bss性格沉穩內斂,表情不多,臉向來不崩,也不知道他做起鬼臉來會是什麼樣。
在異能的作用下,陸行遲像是絲毫也不覺得這要求有什麼奇怪,欣然答應,好像還很認真地考慮了一下鬼臉是怎麼個做法。
他對著貝暖,咬住嘴唇,擠了一下一邊的眼睛。
貝暖:“……”
這叫鬼臉?你家管這叫鬼臉?
這明明就是耍帥撩人,好像大家拍鬼臉照的時候,故意做可愛表情的心機婊。
貝暖幹脆指揮他,“把眼角拉下去。”
他認真地把修長的眼尾拉斜。
“舌頭吐出來。”
他乖乖地吐出舌頭。
貝暖看著他發呆,心想:算了。
大概是人太帥,怎樣都好看。
貝暖不甘心,心中默默念了那句“乖寶寶要聽話”,然後再提一個過分的要求,“你能學狗叫給我聽嗎?”
貝暖瞥一眼前座的鄭隊長和大黑,補充,“悄悄的,隻讓我一個人聽見就行了。”
聽大bss學狗叫這種事,百年難得一遇,這種機會,錯過可就沒了。
而且反正無論發生過什麼,他一會就會全都忘光。
陸行遲毫不遲疑地答:“好。”
好像是在琢磨她“隻讓我一個人聽見”的命令怎麼實現,他忽然俯身過來,薄唇貼住她的耳朵。
“汪。汪。”他。
他的嘴唇微動,輕輕摩擦著她的耳朵,溫熱的氣息吹進來,又酥又麻。
“滿意嗎?”
他居然還低聲在她耳邊問。
貝暖靠近他的半邊臉驟然發燒。
本來想整他一下,結果徹底走偏,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整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