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海麵上,真的有一艘船,看著是艘漁船,船不算,能看到高高的雷達桅和凸起來的駕駛室。

船上一片漆黑,在夜晚的海麵,好像飄在水上的幽靈。

然而幽靈船上有人。

還沒駛近,就能看到那艘船的甲板上,似乎有人在向這邊拚命揮手。

聶北安叫人拿來望遠鏡,凝神看了看,“好像是在求救。”

陸行遲瞥了那邊一眼,沒有話。

聶北安叫船員去跟盛翊彙報。

船員一會兒就回來了,:“盛總,不要靠近,先放一艘艇過去問問情況。”

貝暖雖然要做任務,還是忍不住勸聶北安,“這種時候,人心難測,救人這種事還是要心。”

她語重心長的老媽媽式語氣讓聶北安笑出來,竟然答應:“好,先讓人過去看看再。”

不用看貝暖也知道,和書裏寫的一樣。

這是一艘壓榨勞工的黑船,隻有Vali號的三分之一大,船上原本有三十八個船員,本來是打算去外海捕魚,沒想到一出海,就收到岸上喪屍爆發的消息。

漁船不敢再出海,可是也不敢靠岸,就在加拉灣裏漂著。

漁業公司的黑心老板早就變成喪屍了,完全聯係不上,船就這麼一直漂到現在。

船上備著出海捕魚的幾個月的食物,並不缺吃的,可是船上卻分幫結派,在分配食物的問題上彼此猜忌,由內鬥發展到自相殘殺。

最後的結果,就是三十八個船員,隻剩下二十一個。

這是一夥殺紅了眼的亡命之徒。

最近這夥人的船出了點問題,開始傾斜,但是現在喪屍肆虐,海上完全沒有任何救援,他們自己修了修,也隻能減緩漁船下沉的速度,就在絕望的時候,遇到了聶北安他們的船。

按書中的情節,盛翊和船長聶北安和並不知道對麵的漁船上發生過什麼,看見他們的船要沉了,像對待陸行遲他們一樣,把這夥人救上船。

聶北安隻把他們當成普通的漁業工人,給他們安排了住的地方。

沒想到這夥人搞清這艘船有可以開幾十年的能源係統後,就動了邪念,趁著黑,襲擊了船員。

船員毫無準備,被他們成功地控製住。

客艙這邊雖然人多,都是拖家帶口,沒有什麼戰鬥力,和這群亡命之徒不能比。

他們控製住船員以後,覺得客艙的乘客完全沒用,留著是白白浪費糧食,就把他們一艙一艙輪流押出來,直接扔進海裏。

很多客艙裏住的都是一家老,全家一起被扔下海,淒慘無比。

當時陸行遲的隊也被關在艙房裏,找到機會殺了出去,和聶北安他們配合,最後才把船重新奪了回來。

可是船上已經死了不少人,其中包括他們的老板盛翊,受了重傷,沒有撐住。

貝暖盯著海麵上那艘黑黝黝的船,覺得怎麼看都像個怪物。

船上殺死同伴剩下的那二十一個人,個個手上沾血,沒一個無辜。

不過現在有一點不同,就是陸行遲。

有異能的陸行遲戰鬥力和以前不是一個數量級,以一當百,搞定那幾個人是分分鍾的事。

有他鎮著,這船相當安全。

貝暖轉頭望向陸行遲,看見他也在看那艘船,如果貝暖沒看錯的話,他的薄唇抿著,怎麼看都是個輕蔑的微笑。

過去問情況的艇停在那艘漁船邊,跟船上的人喊話,一會兒就回來了。

果然是艘漁船,是他們的船壞了,船體傾斜,正在搶修,上麵有二十一個船員,問能不能過來。

聶北安當然不會擅自做主,立刻叫人去問盛翊。

過了好一陣,去傳話的船員才回來。

“盛總,他正在休息,要好好考慮一下,不急,等明亮以後再。”

聶北安點頭答應了。

貝暖心想,你們考慮來考慮去,最後還不是放那夥人上船了?

聶北安很聽他們老板的話,並沒有再去那艘漁船上看看的意思。

漁船看著有點歪,可也不見它往下沉,大概還能多堅持一晚上。

海風一陣陣吹過來,有點涼,貝暖把衝鋒衣的拉鏈拉高,陸行遲伸手過來,攬住她的肩膀。

他低聲問:“要不要回去睡覺?”

反正看上去也沒有什麼新進展,貝暖決定先回艙房睡覺。

陸行遲把她送回她的房間,幫她仔細檢查了一圈,囑咐貝暖,“我就在隔壁,有事敲牆”,才鎖好門離開了。

他走了,貝暖就開始心癢癢。

這次好不容易才抽到一個有趣的隱身技能,不多用幾次對不起自己。

哪怕一個人關在房間裏開心呢。

反正陸行遲睡覺去了,不會再有人來找她,就算他真的再過來也不怕,這次有經驗了,隻要不出聲苟著就行。

貝暖在心中默念:無影無形。

然後深吸一口氣,等著觀賞衣服懸空的奇景。

然而沒有。

貝暖身上的衣服和她一起,漸漸淡成一個稀薄的影子,最後在空氣中慢慢地消失了。

貝暖:?

為什麼會這樣??

和剛剛那次隱身完全不同,貝暖身上的衣服、腳上的鞋,包括戴著的臍釘,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而貝暖正在坐著的床卻完全沒受影響。

隱身隱得很精確。

貝暖對著一片空蕩蕩呆了片刻,打開任務欄,看見這次是足足兩個時的倒計時,後麵還跟著一個的“甲”。

敢情每次隱身,時間長度還不一樣,方式也不一樣。

貝暖頓悟了,這就是任務明裏的“花式隱身”吧?

上次是隱掉身體,留下衣服,標了個“乙”。這次是從身體到身上的衣服配飾全都沒有了,標了個“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