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得很對,還是“甲”好,比“乙”強多了。

貝暖站起來轉了個圈。

穿著衣服隱身,非常有安全感,就算突然隱身失效冒出來了都不怕,而且空間也帶在身上,有空間,心裏不慌。

緊接著就冒出來一個新想法。

既然穿著衣服,為什麼不出去逛一圈?

一定很好玩。

貝暖悄悄地打開艙房的門。

外麵的走廊上一片寂靜,大家都睡了,沒有人。

貝暖放輕腳步,安靜地溜了出去。

在走廊裏轉了個彎,才看到一個值班的客艙工作人員順著走廊過來,走得還挺急,差點撞到貝暖身上。

貝暖火速貼牆,才總算沒弄出意外,把他嚇死。

外麵是上層甲板,入夜了,甲板上仍然燈火通明,卻隻剩貓三兩隻。海麵上,那艘漁船還在遠遠地停著,黑漆漆的沒有動靜。

貝暖瞥了一眼,不再理它,開始玩自己的。

有對情侶湊在一起,正在聲聊。

貝暖悄悄地走到他們旁邊,想聽聽他們在什麼。

他們是真的看不見貝暖,還在繼續。

男生正在握著女孩的手:“不用擔心,大不了我們就在船上結婚,讓船長給咱倆主持婚禮,然後生寶寶,以後讓寶寶在甲板上到處跑,長大以後當個海員,也不錯。”

女孩嗯了一聲,“就把這條船當成家。”

貝暖心想,想得美,馬上就要有壞人來搶你們的“家”來了。

女孩又想什麼,忽然皺了皺眉,轉過頭看著貝暖這邊,“我怎麼覺得……我旁邊有人。”

貝暖被她嚇得一哆嗦。

不帶這麼嚇人的。

男生攬住女孩,貝暖本以為他會“別瞎想哪有人”之類的話,沒想到男生:“不管有什麼,我幫你揍它。”

一拳呼地揮過來。

好險貝暖閃得快,差一點就被他揍在鼻子上。

行,夠an,夠資格保護女朋友。

貝暖惹不起,趕緊走了,繼續去招惹別人。

一個年紀不大的穿船員製服的男生正在拖甲板,拖一會兒,就拄著拖把發一會呆。

男的膽子應該比較大,貝暖忍不住捅捅他的拖把杆。

男生一個激靈,從走神中清醒過來,低頭奇怪地看了一眼手裏的拖把。

貝暖覺得很好玩,又輕輕踢了踢他腳邊的水桶。

水桶裏的水波在月光下蕩漾起來。

男生愣了愣,忽然聲問:“是海神娘娘嗎?”

貝·海神娘娘:?

男生忽然雙手合十,拜了拜,“海神娘娘,你能保佑我爸媽嗎?我現在回不了家,請你保佑我爸我媽還有我姐我姐夫都能好好的。”

他想想又補充,“你還能保佑我們這條船嗎?讓大家都平平安安的,你要是能,就再晃晃水桶。”

貝暖望著他虔誠而期待的臉,終於不忍心,又伸腳輕輕踢了踢水桶。

然後趕緊溜了。

人漸漸都走光了,甲板上一片安靜,貝暖一個人溜達了一圈,覺得沒意思了,打算兜回去,忽然看到前麵船尾有人。

是一個男人,坐在輪椅上,正在望著遠方的海麵。

月光照在他的額頭上,勾勒出平靜溫和的輪廓。

貝暖知道他是誰。

書中寫過,這家船公司的老板叫盛翊,時候出過車禍,不良於行,常常坐著輪椅。

這條船上,坐輪椅的大概就他一個。

他剛剛不是要休息嗎?竟然坐在這裏吹海風。

貝暖悄悄走過去,近距離觀察這個男人。

正好也有別人過來了,是個戴眼鏡的中年人,估計不是他的秘書,就是他的助理。

中年人和貝暖擦肩而過,明顯是完全看不到她。

他來到輪椅旁,俯身問:“盛總,聶船長問,他們那艘漁船好像傾斜得更厲害了,真要等到明早上嗎?”

盛翊連動都沒動,仍然望著漆黑的海麵,半才開口,聲音清晰平穩。

“叫人過去和漁船上的人,我們的船容量和物資都很有限,最多隻能接受十個人上船,明早上之前,讓他們把十個人挑出來,會有船過去接他們。”

這走向有點不對。

書裏並不是這麼寫的。

貝暖覺得自己沒記錯,書中,盛翊當時直接派船把漁船上的二十一個船員全接了過來。

不知是哪隻蝴蝶扇了扇翅膀,讓他現在隻肯接受十個人。

也許是因為船上的物資真的很緊缺?

貝暖站累了,大模大樣地蹲在盛翊的輪椅旁邊琢磨,反正她隱著身,沒人能看見,想怎樣就怎樣。

她忽然意識到,當隻接受漁船上的十個人時,漁船上會發生什麼。

在這種情況下,正常人的想法肯定是抓鬮,是走是留全憑運氣。

能抽到的人就上盛翊的船,抽不到的人留下,他們的漁船上肯定備著救生筏,等船沉了,就坐著救生筏在大海上漂,撞大運看看能不能活下來。

可是對麵那艘漁船上的二十一個並不是正常人。

隻收十個人的話一傳過去,想都知道,今晚那條漁船上就是一個恐怖之夜。

就像養蠱,弱的毒蟲先死,能活下來的一定是最毒的蠱王。

中年人答應了,轉身下去傳話,想出這個主意的盛翊仍然不動聲色地望著海麵。

過了一會兒,他轉過頭,不再看大海了。

貝暖以為他要操控輪椅走了,沒想到他突然伸出手,把手搭在貝暖的頭上。

貝暖:?

“你是誰?”盛翊問,“在這兒蹲了好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