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這其中,除了是沈中軒不想連累淩天辰之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淩天辰已經有了寧心語。若是寧心語受到了傷害,那麼,沈中軒不會原諒自己……
“天辰,你這樣一說,我倒覺得,真有可能呢……”沈中軒望著淩天辰:
“這幾天,我叫人把眼光都盯在了遠處,看來,燈下黑這個道理,還真是有用……說不定,這就是獨眼梟的障眼法,他突然消失,讓我以為他已經離開,然後,他再想做什麼,這人在暗處,都容易得多……”
要知道,沈中軒雖然是C市的人,可是,他的根在這裏,根基卻並不在這裏,所以,有了藍哲的幫助的獨眼梟,是完全可以避開沈中軒的眼線,徹底地消失的……
“那麼,哥,你想怎麼辦呢……又或者說,需要我幫忙麼?”淩天辰望著沈中軒,想知道沈中軒現在最需要的,究竟是什麼。而他,是否可以幫得上忙。
“不用了,天辰,你隻要照顧好淩叔,還有心語就行了……記住,最近的這一段時間,別讓心語一個人到處亂走啊……”
有了上次的教訓,這一次沈中軒還是生怕藍哲會病急亂投醫地將腦筋動到寧心語的身上,至於
淩日月,沈中軒倒並不是很怕。事實上,在淩日月的周圍,一直都跟有幾個保鏢,而今,沈中軒偷偷地將淩日月的保鏢換成了自己的最精銳的手下,所以,淩日月那裏,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的話,那麼,沈中軒第一時間,就會知道。
而淩天辰這裏,因為隻是在公司,還有別墅的三點一線,而且,上一次因為淩天辰的事情,藍哲惹了一鼻子的灰,所以,暫時來說,他們是不會碰淩天辰的。
可是,寧心語就不一定了。沈中軒甚至很難排除藍哲會狗急跳牆地挾持寧心語,用來威脅淩天辰,又或者是淩日月。
聽到沈中軒如此慎重地交待,淩天辰點了點頭。可是,在一個點頭之間,淩天辰忽然想起了,寧心語現在就在JoeJules的那家成衣店裏。
於是,心裏有些發急的淩天辰朝沈中軒說道:
“哥,你不說我倒忘記了,段雪約了心語去了JoeJules,我讓她在那裏等我,那麼,我現在就去接心語……”
“那行,你快去吧,你接了心語之後再回來,我們再商量一下下一步,具體要怎麼做……”
直至目前為止,沈中軒所采取的,都是防禦,以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現在,是時候應該要反戈一擊了。
當然了,這所謂的反擊,除了要扼製住獨眼梟的黑手之外,另外的幾個方麵,也是要雙管齊下的。比如說,藍氏正在籌建的幾個項目,還有那幾個剛剛投標下來,可是,卻還沒有來得得及開始規劃的數字小區。這些,都不是沈中軒的強項,可是,這些,對於淩天辰來說,卻是輕車熟路,所以,在這關鍵性,有很多事情,沈中軒還是需要淩天辰的幫助的。
淩天辰點了點頭:
“好的,哥,我先送心語回去。我看你也很累了,你先休息一下,我回頭再找您……”
沈中軒微微地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來,和淩天辰一起向外走去:
“好吧,我先休息,你把心語送回去了,就給電話我吧……”
C市天信廣場角落的咖啡廳裏,許願正在神色奇異地望著腕上的手表,心裏卻在算著時間,看看藍依依,是否應該到了。
許願的對於藍依依的所有的記憶,就隻是在寧心語和淩天辰的婚禮的教堂之外,那個和他一樣,臉上寫滿不甘的女子,曾經這樣對他說過:
“怎麼,你就這樣甘心認輸了麼?你就不想搶回你心愛的女人了麼?”
當時,那樣的話,震憾著許願的心,也不止一次地,令許願興起了要將寧心語搶回來的念頭,特別是上一次,許願聽說寧心語住了醫院了,而他去到醫院一問,才知道寧心語流產了。
至於是什麼原因流產,醫院裏的護士也不肯說,可是,許願卻知道,一定都是淩天辰害的……那個可惡的淩天辰,得到了寧心語,卻並不懂得珍惜,還要一次又一次地害寧心語受傷……所以,許願從那時開始,就想著要怎樣的奪回寧心語。
可惜的是,寧心語自從離開醫院之後,就開始深居簡出,許願在淩天辰的別墅之外,一邊守了幾天,都沒有發現寧心語的身影,於是,心裏更加擔心寧心語的許願,又千方百計地去探許遠山的口風,到了那時,許願才知道,自從寧心語出院之後,就再也沒有去探望過許遠山……
許願沒有辦法得到寧心語的消息,所以,就隻有一天又一天地無望地等,隻有一天又一天地,無望地難過,直到今天中午的時候,他的電話,再一次地響了,液晶屏幕上顯示的,是個陌生的號碼。
雖然感覺到不解,可是,許願還是接聽了這個陌生的號碼:
“你好,我是許願……”
“你好,是許願麼?”
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某種令人熟悉的瘋狂,還有嬌脆,那樣的仿佛蘊含著一種說不出的陰冷的聲音,讓許願一個激靈:“請問你是……”
“我是藍依依,在寧心語的婚禮教堂之外,我們見過的……”藍依依的話,也是單刀直入,她隻一用了一句話,就將許願的心全部吊了起來:
“你想知道,現在的寧心語過的是什麼日子麼?”
許願的臉,驀地變得雪白,他拿著電話的手,不由地開始發抖:
“心語她……現在怎麼樣了……”
不得不說,許願的表情,正是藍依依想要的那一種,電話的另一端,藍依依得意地笑了起來:
“如果我告訴你,她過得……很不好呢?”
那個電話,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所有的疑問,都在藍依依的一句:
“天信廣場,上次見麵的咖啡廳裏,我們見了麵再說吧……”
電話,被藍依依得意地掛斷了,可是,許願把電話拿在手裏,卻遲遲沒有放下,不得不說的是,這一段時間以來,許願都非常想得到寧心語過得好,或者是不好的消息,可是,遺憾的是,到了現在,他還是沒有辦法知道。而今,終於有一個人,願意告訴他,寧心語的處境了,作為許願,作為永遠都不相信淩天辰會給予幸福給寧心語的許願,又怎麼會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呢?
當淩天辰趕到JoeJules的時候,滿載而歸的寧心語,還有藍雪,已經到了附近的一家西餐廳去吃飯了。
“天辰,過來這邊……”
坐在大廳一角的寧心語,一眼就看到了淩天辰東張西望的眼睛,於是,她連忙站起身來,招呼淩天辰過來這邊坐。
今天的寧心語,身上穿著的,還是最後試的那一套裙裝,吊帶的連衣裙的外麵,套了一件中袖的米色外套,顏色,也是由段雪選的,不會讓寧心語太過排斥的淡色碎花的及膝裙,裙的下擺,帶了少許的褶皺,因為裙身修飾極好的緣故,再加是精細的手工,恰到好處的設計,使這一套看似款式簡單的裙裝,穿在寧心語的身上,仿佛是為她量身訂做的一般,無論氣質,還是身材,都襯托得恰到好處。
不得不說,這樣的寧心語,幹練之中,帶著無限的溫柔,和煦的微笑裏,帶著幾許的柔情,遠遠地,淩天辰一眼看過去,就被吸引住了……不得不說的是,看慣了一身閑散隨意,眼神冷清的寧心語,今日的滿臉柔情的小女人,令淩天辰的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悅,還有成就之感……
看到寧心語對自己揮手,淩天辰大踏步地走了過去,一把攬住寧心語的腰:
“怎麼樣,累到沒有?”
“你看我這身衣服,好看麼?”
寧心語任由淩天辰抱著,在他的懷裏,語帶自豪地說道:
“怎麼樣,我自己挑的呢……”
“好看,令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淩天辰的話,也是十分的中肯,其實,對於淩天辰這種看慣了各色美女的男人來說,一個女子的外在的漂亮,並不是十二分的重要,恰巧是這個女子眼神裏的溫情,還有她無意之中流露出來的小兒女的姿態,才是最動人心的……
“在這個世上,就隻有懶女人,而沒有醜女人……”
一側的段雪看到寧心語如此急著獻寶的神情,不由地撇了撇唇,輕蔑地說道:
“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你真是拿新衣服當飯吃啊,我可是餓死了……”
段雪的口裏,雖然嗔怪著,笑罵著寧心語隻有異性,沒有人性。可是,卻不忘記在隨手招來侍者的同時,幫寧心語點了她最喜歡吃的芝士蛋糕。
“我就是有異性沒有人性……”寧心語拉著淩天辰坐下,她望著段雪,神秘地一笑:
“那是因為,我整天和你在一起的緣故啊,難道,你就沒有聽說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麼……”
“……”
萬萬沒有想到寧心語還會來個反唇相譏,這下,段雪不由地有些氣結了。可是,畢業後的這幾年來,段雪幾乎每一次看到寧心語,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疲憊不堪的樣子,而今,看到寧心語如此輕鬆,甚至可以象是在讀大學的時候,和自己開開玩笑了,段雪的心裏,其實是替寧心語由衷地高興的……
心裏雖然高興,可是,段雪卻是個從來不吃虧的主兒,看到寧心語如此的牙尖嘴利,她眼睛一瞪,氣鼓鼓地對剛剛坐下的淩天辰說道:
“看看,我都說了,這心語才嫁給你幾天啊,就學成了這個樣子,可想而知,你平時是怎樣接人待物的……”
城牆失火,殃及池魚。還沒有坐穩的淩天辰,就被段雪一頓搶白。可是,他隻是好脾氣地笑笑,一臉寵溺地望著寧心語,說道:
“是,是,都是我的錯,所以,今天的這餐,我請了,你想吃什麼,盡管點,行不行?”
“這一餐……”
段雪將手裏的菜單翻了又翻,然後,搖頭。她斜視著淩天辰:
“我說淩大少啊,你這是想要打發叫化子呢?啊……拿這些個點心來敷衍我……”
“啊?我說段雪,你就見好就收吧……你不看看,一個慕司幾十塊,一杯藍山兩百多……這一餐下來,錢也不少了好不好?怎麼叫打發叫化子呢?你手裏的這一杯藍山啊,我可以買幾百個麵包,打發幾百個叫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