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守義說完話,見老周竟是恍惚怔忪的樣子,也不知在想些什麼,更不知道自己的話,他究竟聽進去了幾分,頓時有些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
“老周!跟你說話呢!”
老周被張守義敲桌子的聲音驚得如夢初醒,他連忙從傷痛和追憶中抽離,道:“掌櫃的,季先生不肯您拿著他的名號去行事,那您就不必讓他知道不就行了?”
張守義一愣,旋即臉上頓時露出了欣喜之色,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
老周見張守義聽進去了,遂緩緩道:“掌櫃的,不過既然不能讓季先生知道這件事,所以就不能要了江氏的命,畢竟她若是死了,城中到底還是會傳出風聲的,到時候,掌櫃的恐怕就是有心也瞞不住了。”
張守義聽了老周的話,頓時皺起了眉頭,老周說不能讓江氏死,但是張守義卻恨那個女人恨得不得了。
上回買通朱氏去花想容門前大鬧,最後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花想容不僅沒有受到半點影響,竟是還扶搖直上,生意更好了,不僅如此,江氏居然也在縣裏博了個善人的名號,當真是把他氣死了。
若是現在祁安縣做主的還是以前的那個知縣,他早就把那女人弄死了,偏偏那女人還和知縣夫人的關係十分親近,搞的張守義上不上下不下,夾在中間很是難受。
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名正言順的機會弄死那女人,最關鍵的一環,季疏竟是掉了鏈子。
老周見張守義聽了他的話,卻半天沒有說話,隻能心底歎了口氣,他不想再殺人了,若是張守義執意要殺人,這事肯定有是交給他去做!
“就算不殺那女人,你打算怎麼瞞過季疏?”張守義忽然問道。
老周聞言,連忙道:“到時候掌櫃的就去找季先生,說是隔壁縣有個事想要季先生出麵解決一下,等到季先生離開祁安縣,我們便找一個人冒充季先生,反正見過季先生的人不多,唯你、我、店裏的夥計,以及那個車夫而已,到時候掌櫃的便用銀子封住他們的口,大家統一了口徑,衙門就算派人來宣,也自是滴水不漏。”
講到這裏,老周頓了頓又道:“等到季先生回來,花想容也關門了,掌櫃的便主動和他說,花想容的老板因為婆家不滿整日拋頭露麵要休妻,於是花想容的老板便將店鋪關了,回家安心過日子去了,季先生不是個好奇心特別重的人,隻要掌櫃的主動和他說了花想容倒了的原因,日後季先生應該也不會再問旁人了。”
張守義聽了老周的話,越想越覺得可行性很高,他心裏十分滿意,若是按照老周的方法來實現,便能既保住季先生,又能弄垮花想容了,當真是一石二鳥之計,實在是妙極了!
隻是細細想來,這妙計,卻還有一處未能說通,若是連這一處也說通了,就能真正實現滴水不漏了!
想到這裏,張守義便開了口道:“老周,你的想法很好,但是將季疏騙走,說是鄰縣有事要他出麵解決,按照季疏的性格,他定是要起疑心的,你說,這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