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就此時,江綰又開了口:“事情的真相恐怕諸位有所不知。”
族長聽到江綰開口,立刻詢問道:“江氏,是什麼真相?”
江綰坐在椅子上,緩緩開口道:“鋪子是我生母留給我的嫁妝,原本是經營衣料,因為經營不善,加之我生母去的早,那間鋪子便一直租給旁人開店用,直到我成了親,開了第一間的花想容,婆母便讓我將花想容的盈利分一半給二叔,因為花想容是我的嫁妝,所以相公並沒有同意,後來,婆母和公爹退而求其次,要我將二叔安排在店裏當掌櫃,我隻得同意,因此,二叔便在我店裏做掛名掌櫃,他從未去店裏上過工,但是卻足足拿了一年多的掌櫃工錢,我不知,如果這樣也算鋪子是公中財產的話,那麼我便認了,這間鋪子就算公中財產便是,隻是後來開的四十七間,開店用的錢都是我從嫁妝裏拿的,不管是出人出力還是出錢,都是大房,敢問裏正老爺還有族長,這樣也算是公中嗎?”
她說完這話,族長和裏正立刻對視了一眼,然後族長撚著胡須道:“若是老二沒有出力,卻白拿銀子,自然不算公中財產,再者說,老二幫忙的那間鋪子,乃是嫁妝單子上已有的。”
蕭父和蕭母聽了族長的話,臉色頓時就變了。
蕭父連忙道:“三伯,那其餘四十七間鋪子呢,那可都是她嫁到我們蕭家之後才開的,那時候又沒有分家!”
族長皺著眉,陰著臉道:“不管是第一間鋪子,還是剩餘的四十七間鋪子,全都是江氏的嫁妝,明白了嗎?”
“憑什麼!剩下的那四十七家鋪子分明就是她嫁進門之後才開的,怎麼就算她的嫁妝了?”蕭母一聽族長的話,當即就不高興了,聲音陡然拔高,尖利又難聽。
此時,裏正也冷下了臉道:“薛氏,若是沒有江氏的第一間鋪子,又怎麼會有剩下的四十七間鋪子呢?”
“行了,這件事不必再討論了,江氏名下的鋪子不是公中財產,不參與分家!”族長不耐煩的一錘定音,就算蕭父還有異議,但是也不敢再開口了。
雖然江綰嫁進來七年了,也沒見蕭家和蕭氏宗族有什麼過多的來往,就像是被排擠了一樣,但是她還是見識到了宗族的重要性,比如,蕭母在秋蘆村橫行霸道這麼多年,卻沒有人敢跟她對上,不就是因為她身後站著一個龐大的蕭氏宗族麼?
若是沒了宗族的庇護,不管在哪裏,都是要受到欺負的,沒有宗族就是孤門,孤門是很慘的,往往被人欺負都敢怒不敢言,甚至人打了左臉,還要把右臉送到人手邊。
所以蕭父就算心裏有一萬個不滿,但還是不敢說些什麼。
如果蕭無期還在的時候,恐怕整個宗族都要聽他們的,畢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蕭無期是整個蕭家最有出息的人,但是現在蕭無期死了,蕭父就算是為了以後的日子,也隻能忍下來。
接下來的時間裏,江綰幾乎沒怎麼說話,族長和裏正就把她要辦的事給辦妥了,她甚至表示了宅子、家裏的田地都可以不要,她隻要自己的鋪子和朝廷給蕭無期的賞賜和撫恤,說起來,這兩樣還都是蕭父蕭母格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