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讓陳豪沒有想到的是潘龍讓自己陪他喝酒並不是隻限於今晚,而近乎是每天晚上,但是自己並不喜歡喝酒又擔心每晚深歸的潘龍會有什麼三長兩短的,所以隻有去陪著他,趁他喝得三分醉的時候就趕緊把他往外拽,因為這時潘龍的力氣是扭不過自己的。
陳豪看著歪倒在自己肩上的潘龍,忍不住地不住歎氣,自己算是走了黴運攤上了這號損友,而且自己又對潘安放言出會好生地照看住潘龍,如果現在怨恨也太遲了,而且把他撂下於情於理自己也說不過去的。
潘龍這家夥在他這裏混吃混喝有好一段時間了,陳豪就鬱悶他媽咪和爹地怎麼就真得能把他們的兒子放在這裏不管了,是冷漠還是對自己真的很放心。於是陳豪準備前往一探究竟,結果幾乎是飛奔回來的,一頭差點栽倒在潘龍的麵前,這家夥白天是正常的,隻是到了晚上才往有酒的地方去,不過也沒酒後亂過性的惡劣行為。
“潘龍,你家出大事了!”陳豪咽了咽口水,讓自己緩下一口氣。
“什麼?出了什麼事?”潘龍從未見過陳豪如此激動過,心不由地緊張起來提到了嗓子眼上。
“你爹地和你媽咪離婚了。”陳豪說完看了看潘龍的表情,隨後又站得遠了些,他怕被當成出氣筒,要知道平時和這個野蠻家夥過招可少有贏過。
可是潘龍臉上慌亂的表情變得木訥,似乎又猶豫了幾分,最終拔腿衝了出去。因為他有強烈的預感家裏出了大事,遠不止他的媽咪和爹地離婚事態的嚴重。可究竟是什麼?心裏亂成了一團。
大門開啟,張媽看見氣喘籲籲的潘龍,驚喜地叫出了聲:“少爺!”潘龍的眼光快速地掠過了張媽興奮的臉,然後望向了內室,氣息喘得厲害:“我媽咪呢?”
“小姐在臥室裏。”不知為何張媽激動的臉又突然暗淡了下去。張媽將臉低下去,眼睛看著地上不敢直視著潘龍突然投來的咄咄逼人眼光。
潘龍心裏更慌張,步子走得又響又急,推門而入的時候看見了躺在床上的媽咪,這下他放輕了腳步無聲地靠近床邊,在床緣上坐了下來。
呈現出他麵前的是媽咪安詳的睡顏,隻是臉上是沒有任何光澤的蒼白可怕,眼一直在凝視,心裏卻像是倒了各色雜味的子,陣陣難受的味道襲擊他的味蕾,頓覺口腔裏一陣難受。
似乎潘夫人感覺到有人在看著她或許並沒有睡好熟,睫毛動了幾下,醒來的自己看見了她的兒子。嘴角漸漸上揚了幾分,終於高興地弱弱笑了。她認為潘婷離開他,他就會立刻回到自己的身邊,隻是她忘了潘龍已經長大了,是有自尊的,何況他還是男孩子。不過,最後他還是回來了,隻是??????動了動沒有潤澤的嘴唇:“你瘦了。”伸出手無力地觸碰到了兒子的臉龐。
潘龍趕緊地握住她的手,驚覺冰冷得嚇人。近乎是帶著哭腔地說道:“媽咪你怎麼和爹地離婚了?”任何孩子都不會希望看到自己的父母離異,潘龍不是這個例外。可是他的媽咪並沒有開口回答他,隻是靜靜地看著他,似乎還沉浸在她的兒子回來的喜悅之中。
“是因為我嗎?”一陣陣子愧疚感不斷向潘龍襲來,有了孩子的夫妻離婚多半是因為孩子而不是感情出了問題。
“不是你的錯,是因為他不讓你回來見我,我就和他急了。然後就威脅他不讓我見你,我就和他離婚。結果??????他居然真的和我離了,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潘龍見自己的媽咪淡淡地陳述著,卻不痛不癢地敲擊著自己的軟肋處。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深潭裏的水終於溢出,像個小孩子似的在她的懷裏哭得一塌糊塗。
後來潘龍才知道原來媽咪生病了,哽咽著聲音問張媽:“什麼時候的事?”
張媽撇下眼道:“少爺您走之前。”臉略微露出慍色。潘龍自嘲著笑了:“我知道所有人都怨恨我,不必躲閃閃的,連我都不能原諒自己。”張媽吃了一驚,閉嘴不再說話。“不過爹地又是有什麼原因不讓他回來。明明先前是叫陳豪讓他回去的,為什麼又變了主意?”潘龍心裏默默地說道。
潘龍一個人坐在了偌大的餐桌上,滿桌的菜勾不起他一點食欲,卻讓心中的火燃燒得越來越大,黑沉著臉說:“爹地今晚又不回來?”
“是??????老爺說有公事。”張媽見他臉色不好,卻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這是男人不回家總對自己老婆講的憋足理由。
“媽咪生病那麼久,他竟然一次都沒回來過。”餐具在他的手中握得生緊,然後手一鬆狠狠地向潔白的瓷盤砸去,“哐當”一聲乍然響起,張媽被嚇得差點跌倒。
潘龍起身對上張媽一臉驚恐的臉語氣僵硬:“我不吃了,準備好熱水。”說完,就走向他媽咪的房間。
“是??????”張媽站在原地好久才答道,剛才她在潘龍眼裏看到了什麼,嗜血的光芒。如果老爺在的話,潘龍會不會衝上去對他的爹地??????想到這裏,張媽使勁搖了搖頭。她想太多了,自己的少爺不過還是一個孩子嗎?